幾句話的功夫,諾曼就把第一部分的內容給講完了。
他講完之後,愛德華聽話得一點頭,拿著鵝毛筆就要往米字格上寫,但是手剛剛一動就停了下來。
這可是珍貴的魔法物品,一張紙上也就這麼幾個牢籠,要在上面練習愛德華實在有些心疼。
這可是2個銀納爾啊!即使是他這樣的富裕家庭,用2個銀納爾一張的紙來練習還是會心疼的。
還是用別的紙吧。
愛德華這麼想著,拿過一張別的紙開始練習起來。
諾曼優哉遊哉地坐著,愛德華在他旁邊站著、弓著腰在他桌面上奮筆疾書,這姿勢一看就很累人,站久了肯定吃不消,著實令人心疼。可是另外那兩位學生見了,並沒有表現出對同學的同情,也沒有表現出看到競爭者吃苦時的舒暢,反而很是焦急。
現在大家都用上了這種魔法物品,每個人的古語水平都在快速地提升,就他們兩個後知後覺地還沒開始使用呢,怎麼能不焦急?
而在諾曼這邊,愛德華弓著腰寫了一會兒之後,直起腰板來。
“行了,我記住了。”
諾曼看了看他的紙張,點了點頭,“現在我們看右下格……”
跟著富蘭克林學了好幾天,諾曼對於富蘭克林的教學方法也是非常瞭解了:在教古語結構的時候,富蘭克林會把古語當作一個完整的、連續性的迷宮圖案來教授,要求學生們連貫地記憶下來,只要哪裡記錯了,就要整個推翻從頭再來,重複記憶量非常大。
而米字格的方法卻剛好相反:米字格把古語肢解了開來,讓學生們記憶簡單的零部件和它們在米字格上的位置,等他們把這些相對簡單得多的東西都記住了之後,再讓他們把整個古語拼起來。這樣即使哪個部分記錯了那也不打緊,只需要再重新記憶這部分的結構就是了,其他記憶正確的部分完全不需要去動,工作量立刻下降了幾個層級,記憶效率也得到了提升……
嗯,這些都是聖殿騎士團的法師說的,諾曼覺得確實有道理。
可為什麼用在他自己身上就不管用呢?
諾曼對於這一點深深不解。
他卻不知道,米字格的學習方法簡單來說就是四個字化整為零。
對於一個不接觸古語的正常人來說,剛學習古語時這樣化整為零的記憶方法是非常有效的,但是他不同。他諾曼經過了十幾年的薰陶,在對於古語結構的認識上已經自然地達到了化零為整的更高境界,米字格對於他來說自然就無效了。
“……好了,我們現在在古語牢籠上拼一下。”
不知不覺間,愛德華已經把“能”字的四個部分都記好了。
現在到了最後的驗收階段。
諾曼對愛德華說:“記好哪個部位在哪個格子裡,然後把它放在裡面就好了。最好是按照我們剛才的順序來,也就是從上到下,從左到右。”
愛德華面色莊重,右手緊緊地握筆,俯首看著他面前桌上的古語牢籠,醞釀了一會兒情緒之後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肅穆地落筆。
這樣一筆下去,到這裡拐個彎,最後在這末端添上一筆,這第一個圖案就完成了,然後是下一個……
愛德華照著諾曼說的,把一個個的圖案慢慢地填進古語牢籠相對應的格子裡,然後收筆,拿起自己的筆記對照著,最後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古語牢籠發起呆來。
只見在淡紅色上的虛線上,一個黑色的古語“能”字清晰可見,結構完整,和他筆記上記載的那個正確的圖案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錯。
他記了好久都沒能記住的古語,就這麼記住了?……
這件魔法物品實在太神奇了!
愛德華終於從發怔中回過神來,激動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