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倒飛出去,直接撞到了後面的牆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然後才摔到地上。
“咳咳咳!……”
諾曼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表情扭曲痛苦。
這青年看著沒有他健壯,但是力氣卻大得不可思議,這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讓他覺得自己胸口的骨頭都要碎了,氣都一下子沒能喘上來,現在即時能喘氣了,每喘一下都還隱隱作痛。
那個青年看著諾曼,眼中原本的警惕漸漸散去,手中的劍卻是沒有鬆開,還是垂在身邊。
諾曼一邊咳嗽一邊對著這個青年擺手,示意自己不會再動手了。
“我……”
待呼吸稍順暢一些,諾曼又開口了,可是他還沒說完整呢,整個人突然向前撲去。
這次他的目標不是對方的腦袋了,而是腿。
可是那個青年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踢飛了回來。
然後諾曼再上,再被踢飛回來,再上,再被踢飛回來……
他就像是一個悍不畏死的勇士,一次又一次地向著這個想要他命的兇徒發起衝擊,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瓦解。而那個青年也不急著殺他了,只是一腳又一腳地踢飛,胸口,肩膀,大腿,腰,胳膊……
這青年就像是一隻抓住了老鼠的貓,並不急於殺死諾曼,而是盡情地戲耍著。
直到諾曼最後一次站起來。
左臉紅腫,右眼烏青,額頭皮肉綻開往下留著血,血絲從眼球上流過,看世界都是一片血紅色;往下,胸口詭異地微微凹陷了進去,右臂手骨已斷,無力地垂在身邊;左腿腿骨好像錯位了,稍一用力就鑽入骨髓地疼,於是諾曼只能把重心放在了右腿上,整個人傾斜著站;肚子上的那一腳似乎把他的肌肉都撕裂了,一站直就撕心裂肺,諾曼只能弓著身子……
滴答,滴答……
諾曼臉上的血順著下巴滴在地上,在這死寂的街上很安靜,和他粗重的如同風箱一般的呼吸聲相互輝映。
他雖然站著,整個人卻在顫抖,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可他還是努力站著,還能動的左手緊握成拳。
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諾曼的心中史無前例地安靜,所有透過他的雙眼看到這個血紅色世界的人都沉默了。
他們無法看到全景,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跟著諾曼一次又一次地向著那個兇徒衝過去,然後一次又一次各種角度地被踢飛回來,直到諾曼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直到諾曼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把這個世界染紅,直到他們眼中的世界一直在顫抖。
諾曼連站都站不穩了。
“不要再過去了……”
終於有法師說話了,喃喃著,勸諾曼不要再過去了。
“投降求饒吧……”
還有人這麼說。
這群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第一次活生生見到這種慘烈的場景,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而之前還和諾曼交流著的聖殿騎士團面對這種場景,也不比這些人高明到哪裡去,同樣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叫著讓他趕緊求饒保命,不要再逞能了。
投降求饒?
諾曼心中苦笑。
他倒是想這麼做,但是有用嗎?
對方現在的眼神已經和巴頓老爺處死麥基那一刻的眼神一樣了,下一刻,他大概也會像麥基一樣死去,這些都是他身體裡的那些法師老爺們所不瞭解的,他也沒空去解釋了。
可是該做的還是要做。
諾曼深吸一口氣,大概也是他在這個世界吸的最後一口氣了。
他握緊拳頭,打算發起這最後一次的衝鋒。
“永遠不要放棄希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