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並不凝聚,看起來神思不屬的樣子。
事實上諾曼現在確實心很亂,這也是他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突然跑出來的原因。
陳清河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他的錢雖然已經籌集到位了,但是接下來才是真正麻煩的時刻。大肆地收集那些相關的材料,就算他再怎麼小心、不自己出面,現在更是躲到了城主府來,但是也難保不會出一點岔子,畢竟就像蘭斯洛特說的那樣,不做才不會出錯,只要做了,就有可能出錯。
雖然他之前反駁蘭斯洛特的時候說的井井有條,但是真當事情來到眼前、即將進行關鍵步驟的時候,諾曼也不禁猶豫了:他究竟該不該為了陳清河,冒這些本可避免的風險呢?他是該聽從自己內心的召喚去做,還是聽從聖殿騎士團的建議去做呢?最糟糕的後歸會是哪些?他是否對於這些東西已經做好了徹底的準備?他以後會為自己所下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嗎?……
諾曼漫無目的地在音樂室內走了一圈又一圈,思緒卻一直理不清楚,最終,他突然在一件樂器前停了下來。
那是一張精緻的琴盒,開啟之後,裡面躺著一把小提琴。
諾曼看了良久,最終從琴盒裡抓起那把小提琴來,緩緩放到自己肩頭,另外一隻手拿起琴弓,往琴身上一靠,將搭未搭。
音樂有梳理情緒、抒發情感、通達念頭的作用,更使平靜的情緒變得激昂,使緊張的情緒平靜下來,這就是為什麼很多偉大的音樂作品都誕生在作者情緒激動複雜的時刻,也是為什麼很多人在情緒反覆的時刻喜歡演奏或者傾聽音樂的原因。
諾曼現在也打算這麼做,不過在此之前,他先在房間的周圍佈下了隔音屏障,然後右手一顫,開始了演奏。
作品名,《只差一個馬頭》。
而在房間內側的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緩緩睜開。
第二百八十三節:只差一個馬頭
諾曼的情緒確實很焦慮,心思太過繁雜,又抱著先入為主的觀念,以至於他竟然沒有察覺到這房間裡竟然已經有一個人了。
那是在房間的內側的一面擺放樂器的架子後面,和牆壁中間隔出了一小塊地方。
那空隙之小,以諾曼的身形絕對鑽不進去,但是有些身材纖弱的人卻可以安然地躺在裡面,比如說此刻那位正在那裡睜開眼睛的姑娘。
高大的架子不僅完全遮擋住了這位姑娘的身影,而且還把附近的大半月光都遮蔽住了,只有幾小縷月光勉強地鑽進去,撐起裡面的微弱亮度。
在這隱約幻滅之中,可以見到躺在這裡的這位姑娘有著一頭雪白的長髮,上面還泛著金色。
因為剛睡醒的關係,姑娘的頭髮有些亂,長長的劉海在前方擋住了大半面容,加上這裡的光線本就非常暗淡,於是就更加看不清楚了,陷於一片黑暗,只能見到髮絲中的一雙眼睛隱隱地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可能是注意到了周圍一片漆黑的場景,姑娘的眼眸中浮上了一絲恐懼,像是受驚了的小鹿一樣,卻又故作堅強。
而這時,悠揚舒緩的小提琴聲突然傳來。
這讓姑娘的眼睛眨了一下,那兩點微弱光芒閃動了一下,再亮起時,可以見到其中的疑惑,以及更為深重的恐懼,之前故意撐起來的那份堅強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知道這裡是哪裡,她會出現在這裡也完全是她自己的決定。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以為這沒什麼好怕的,但是真當她醒來之後看到周圍一片漆黑的場景後,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流傳在城堡中的一些故事,其中就有一件和希瓦爾的這間音樂室有關。
據說希瓦爾的這間音樂室幾十年前是一間臥室,當時的主人從血緣上來論是希瓦爾的祖父的兄弟。那位祖先有一位漂亮的妻子,她的美麗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