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
“你又在胡說了,這嘉山這麼靠南,下雪本就少見,更何況是大雪。”
“你還是那麼喜歡雪?”
“這還用問,那是自然的。”
他朝我伸了伸手,我走上前,他為我整理了下衣服,說道:“不要再像以前那麼任性,又落下一個體寒的毛病。”
“你放心吧,不會了。不過,我們時候去海棠小築看看銀和海棠?”
內心的小九九立刻便被他拆穿:“你是想去他們還是想去看北方的雪景?”
被說中心思的我笑了笑,起身說道:“我走啦,做好午飯等我回來。”
你是想去看他們還是想去看北方的雪景?這竟成了慕容離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慕容離死的時候,我沒有哭。
我寫信給琛兒,讓他來準備慕容離的後事,果然,第二天清晨,我便看到了滿身風雪的琛兒。
從皇宮到嘉山,只有一日的行程,琛兒全力施展輕功,差不多該是這個時辰到。
慕容琛,我生生世世僅有的唯一的一個孩子,當時正值盛年,是個口碑不錯的皇帝。
“娘,爹他……”風雪中,琛兒氣喘吁吁地問道。
“離在裡面,將離的遺體帶回皇陵吧!”我抬腳踏出了門,走進那片茫茫大地中。
“孃親,您去哪?”
曾經生養琛兒的那具身子,早已化作枯骨,如今慕容離已經死去,去哪裡,有區別嗎?
這天大地大,終歸只剩下我一個人的身影。
“慕容琛,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孃親。”我頭也不回的走入風雪中,任由琛兒在身後呼喊。
從他忽然變得怪異的喊聲中,我知道,他的痴病又犯了。
我離開了嘉山,一路朝北走去。
累了,就地而歇,困了,和衣而睡。若是在山林中渴了餓了,便獵殺野獸,摘取野果,若是在城鎮中,便盜取而食。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北方做什麼,也許只是因為北方的雪更冷,更美。
如此不修邊幅的過活,不消半月,我看上去已和乞丐無異。
夜幕又一次降臨,城中的家家戶戶逐漸熄了燈火,準備休息,偌大的城中,除了更夫,怕也只有我一人漫無目的的走在空曠的街道中。
最後,我走的累了,就近走到一面牆邊,坐下來準備休息。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誒,發了。”一個難掩興奮的男聲從前方傳來,“沒想到這王家竟然有這麼多的財寶。”
“切,高興什麼,你我偷到的才不過是九牛一毛。”另一個聲音響起。
“哎喲,唸了兩天書,你還文藝了。”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的腳步聲停住了。
“前面有個乞丐。”
“瞅著……像個女的?”
原來他們是看到了我,我卻懶得理他們,猶自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今天我們兩個是走了狗屎運了,銀子美女都有了。”男人十分猥瑣地搓著手說道。
另一個男人將偷來的錢別到腰上,說道:“喂,你怎麼知道她是美的?”
“美吧醜吧,總歸是個女的不是,我們把她弄回去爽一爽?”男人提議道。
另一個也點了點頭,笑道:“好啊!”
我聽到他們兩個朝我走來,直到一隻手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這一世的我,從重生開始,便是和慕容離一起生活在嘉山上,隱逸山林,與世隔絕,除了偶爾去海棠小築看一看海棠和銀,或者琛兒來看一看我們之外,甚少出門,更惹不到那些江湖仇怨、權勢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