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下意識地左顧右盼起來,纖手一伸,捂住了鄧普斯的嘴巴。
鄧普斯卻是一把將女人的手拉開,道:“怕什麼,他們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而且我們馬上就要到錫厄姆了,他們還能管我說什麼嗎?!”
女人卻很是膽小,小聲道:“總是小心一點好,難道一輩子都不回去了嗎?”
這句話卻是勾起了鄧普斯的遐思,雙眼出神發怔了一會兒,慘笑道:“龍族重回大陸,這一次怕是真回不去了,而且我們要去的可是錫厄姆,就算王國真能像一千多年前那樣把龍族重新趕出去,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聽到鄧普斯的話,女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安慰:“想開一點,事情總會有轉機的,說不定不用過多久,王國就能把龍族趕走呢?”但是看她表情,這句話顯然她自己都不相信。
要是王國真能這麼容易把龍族趕出境外,他們又何需要拋下一切,甚至連尊貴的貴族頭銜也不要、而跑到那傳說中混亂無比的地方去呢?
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不過悲傷的氣氛沒有瀰漫太久,鄧普斯很快就笑了起來,苦中作樂道:“其實現在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我們可以蓄養奴隸了不是嗎?”他說著,大手一揮,劃了半個圈,從隊伍左側的那些衣衫最為破爛的可憐人們身上劃過。
“十七個奴隸,這可是連我那位家族歷史上最為英勇的祖父都沒能做到的事!”
女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點頭。不過她無意中從那些奴隸們身上掃過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忍,顯然這位養尊處優的貴夫人並不是太適應這種已經斷絕了好久的社會等級制度。
說來正好,也真是巧,兩人這邊正說著這些奴隸呢,隊伍中處在稍後排位置的一個身形瘦弱衣衫襤褸的男奴隸走著走著突然身體搖晃起來,沒搖兩下後,直接一頭衝下栽倒在地,身上揹著的東西也掉了下來,散落一地,擋住了後邊人的路。
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故,隊伍的後半截一下子停了下來,前半截隊伍也在走出一小段路程後及時被叫停了。
“怎麼了怎麼了!”
鄧普斯從馬車爬了下來,然後急匆匆地往這邊走來。
事發地已經被幾位僕役圍住了,旁邊還站著兩個從馬上下來的騎士在維持紀律,以免出現突發狀況,鄧普斯的管家哈威先生正在裡面主持大局。
沿途的人們看到鄧普斯過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以使鄧普斯能夠順利地進到裡面。
待鄧普斯走到內裡後,發現了這個跌倒在地的奴隸。
他已經被人從面朝地的趴伏狀態翻成了仰躺的姿勢,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額頭上有一片血跡,而且還在緩慢地滲出血來,而在他剛才跌倒的位置,地上有幾塊石頭上浸染了殷紅的血跡。
至於地上散落的東西,已經有奴隸在收拾,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個奴隸把腦袋摔破了。”
已經人到中年、留著乾淨的紳士須的哈威先生言簡意賅地把現場的情況向鄧普斯介紹了一下,最後請示道:“老爺,該怎麼處理?他一直在昏迷中,怎麼晃都不醒,要是帶他走的話,只能找一輛馬車馱著他了。”
鄧普斯聽到要找一輛馬車馱著這傢伙,眉頭就是一皺,再看到這傢伙身上渾身髒兮兮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又想了一會兒後,最後一揮手,“扔了。”
雖然這奴隸是他的私產,就這麼丟了是有些可惜,但是這傢伙現在昏迷過去又受了傷,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而且留著他不止不能幹活,還要浪費珍貴的馬力資源,實在不划算,所以還是丟了算了。
哈威一聽,應道:“是。”就要指揮人把這傢伙扔到路旁,不要阻礙去路,周圍那些圍過來的奴隸中卻是泛起了竊竊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