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才情,又不溫順,此前我倒看中幾個同窗的,哪知這兩年,她的性子越發變本加厲,外頭人都聽見了,倒不好再說了,免得親事不成卻成仇家了。”
王巧兒自己倒是讀了些書,但家中姐妹也有不愛讀書的,所以便笑道:“都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又不考狀元,要什麼才情?再說她又識得字,女子當中也算不錯了,如今聽見說,跟著母親也學著管家,外面是如海管著,內裡帳目卻是她記,誰家娶過去,便能直接做主母了。”
因為妻子是個有才情的,丘如源怕妻子看不上無才學的妹妹,方才便先自己說了妹妹的不足,如今見妻子倒是誠心實意贊著妹妹,心裡十分高興,不由哼哼一聲,鼓勵著妻子繼續說下去。
王巧兒又道:“天下女兒的性情,若都是溫順柔和、千人一面,這世上便失太多顏色,少太多的趣味,老天都會覺得乏味。俗語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喜歡溫柔的,便有喜歡潑辣的,只看各人的緣法了,說不定未來的妹婿便是喜歡她這樣爽利的人呢。況且,她又是這樣貌美,便是有點不足,也能抵消。”
丘如源便笑道:“既然你這樣說,我倒也覺得她不是那麼差了,只能說是順陽城內太多有眼無珠了,不若你這般慧眼識人,聽風就是雨,生生害了妹妹。”
“我雖不常在家,只這幾日也可看出母親治家得法,下人們嘴巴倒都嚴的很,按說便是真有不好的地方,也不該傳得那樣沸沸揚揚……”
王巧兒說到這裡,不由住了口,她也是大家族裡出來的,雖沒經過那些齷齪事,卻也聽說過,又兼心思靈巧,心中便已經猜出幾分來,但她到底還算是新嫁婦,若再說下去,不僅有挑撥之嫌,也令自己落到市井俗女一流。
丘如源也想到這裡,便接話道:“你既然為妹妹抱屈,不如替她在京城裡尋門好親事,也不枉你姑嫂二人的情分了。”
王巧兒笑道:“既然夫君有令,妾身敢不相從嗎。”
夫妻二人調笑一番,丘如源沉沉睡去,王巧兒也在默默盤算合適人選中入了夢鄉。
第二日,田氏便帶了兒女上門來拜訪了。
這一段時間也夠丘若蘭煎熬的。她見盧國公夫人邀請於氏母女做客,知道她這是開始考慮丘氏旁支了,她便耐心在家裡等著。
不是她託大,而是她認為自己之前的準備也算可以了。
她家雖剛搬回來不久,但因為她採用欲揚先抑的法子,蓄勢而發,大大震驚了順陽城諸人,憑著這個話題,足以讓盧國公府的人注意了。
而母親憑著捐銀一事,便會因至孝引人注目,倒彌補了她孀居的不足之處。
至於兄長,如今皆被她設法,拜在了鳳臨郡名師門下,功名指日可待,不容人小覷。
再加上自己在閨中的好名聲,怎麼看也不比丘玉晴和丘若蘭失色多少,應該能入盧國公夫人的眼了吧。
可惜她等了兩日,仍不見盧國公夫人的請帖,不由擔心起來。
這時丘若蘭忽然想到盧國公夫人是窮苦人家出身,又嫁了個落魄的皇宗子弟,受過苦難,後來顯貴,雖也乍富而驕,但骨子裡卻仍不失剛正,又最恨人落井下石,這也是丘玉晴因方家之事落選的最根本的原因,那麼當年丘釗所行之事,會不會被盧國公夫人在意呢?
丘若蘭想到這裡,不由跌足叫苦。
不能改變歷史,不能強行奪舍,又要受了苦難,吃了苦頭,才能為人上人,為此她千挑萬選,方選中了丘若蘭。透過一番威逼利誘,半哄半騙,方才有了現在的一切,哪裡想到還有個敗了德的丘釗。
丘若蘭越想越覺得,丘釗之事必會影響到盧國公夫人的選擇,而安世誠又是個至孝的,所以丘釗一事,必須解決有。
但丘釗人已離世,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