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太后認為劉獻危言聳聽,不由輕哼一聲,眼中卻仍不離奏章。
劉獻只得將手中密報呈上,說道:“這是臣派在集翠坊的眼線所報,還請太后娘娘御覽。”
劉太后見弟弟一幅鄭重其事的樣子,只好自小太監手中接過密報來,隨意掃了一眼,娥眉微皺:“齊郡王怎麼也攪了進來?”
劉獻便得意道:“那齊郡王到底是安氏子孫,怎麼會和咱們劉氏一心,日久見人心,這老狐狸的尾巴終於露了出來,還請太后娘娘速速想法子,將他手中的兵權奪回來。”
劉太后低眸不語,劉獻忙又道:“我看這事不僅齊郡王有份。盧國公也一定參與了。前一天叫了方家大小姐去商議對策,第二天,安世誠就進了丘府,接著丘家大公子慌忙去贖了人,如今看來方進一黨仍大有人在,娘娘何不順藤摸瓜,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此一來,看天下再無敢和娘娘做對的人了。”
劉太后面上便有了不耐煩,冷淡打斷道:“不必再說了。關於此事。不合理之處太多了。要贖人,何用叫方芸過去商議?直接叫人拿了錢去贖就是了。所以實質不過是丘家想要贖人罷了。畢竟丘敬府上曾和方家有姻緣之約,他家的準兒媳呆在那種地方,總歸不好。至於安世誠和安世煥此時出現在那裡。或許只是一個巧合。這也能引得你浮想聯翩。不知是你腦子不夠使,還是有心公報私仇,也只有你自己心裡明白。”
劉獻臉上一紅。安郡王治軍頗嚴。鐵面無私,他曾在其手下當差,因一些事情弄得很是沒臉面,所以心中記恨,偏安郡王對太后忠心不二,為人處事又公正,如今好容易逮著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如今被太后一語道破,劉獻只好避重就輕,吶吶說道:“臣是怕姐姐被那幫子安氏人矇騙了,所以一發現不對,便立馬來報,臣真是一心為了姐姐著想。若要說公報私仇,倒也有一點,那盧國公府實在欺人太甚,如果真看不婷兒,何妨直言,偏要拿什麼丘家做擋箭牌……”
劉太后擺手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原本是想著婷兒性情不太和順,安世誠為人平和忠厚,這才從中說和,只是沒想到他家竟與丘家有婚約,都怪我沒問清楚,這才貿然提出,讓婷兒受了委屈。不過,你放心,不管這事真假,只要有我在,安世誠也只能娶丘家這上不得檯面人家的女兒為妻。”
劉獻聽了,心中卻沒輕快一點,想到女兒竟被一無是處的書呆子嫌棄,便恨得咬牙切齒,連帶著對丘家也極有意見,一番思索後,嘆道:“他家若真是不喜歡婷兒的性情,臣也無二話,怕就怕他家另打了主意,不敢和劉氏結親……”
劉太后自負哼道:“我能讓他家飛黃騰達,也能把他們按到汙泥中,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我耍心眼。”
劉獻原本興沖沖來告黑狀,哪想到全說不到太后心中,只得垂頭喪氣地告退而去。
劉太后此時反倒沒了批閱奏章的心情,自來人心最難測,她雖自認聰明,但這些年卻時時覺得心身俱疲,沒一刻真正心安的時候。
想到這裡,劉太后將手中奏章扔到一邊,起身道:“去皇上寢宮看看。”
這時小皇上安世昆剛服過藥,正靠坐在窗前曬太陽,聽到母親來了,忙站起身來相迎。
劉太后慌忙扶著兒子,說道:“你剛喝完藥,不必如此,快坐下歇息。你今日覺得怎麼樣了?”
安世昆依言坐下,笑道:“兒子今天倒覺得身子輕快多了,母親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莫不是朝中又出了什麼大事情?”
安世昆知道母親的日常習慣,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批奏章的。
劉太后想說因為惦記兒子,但看到兒子蒼白的臉色,心中覺得這話頗是不祥,便嘆笑道:“你三舅舅方才跑來說,有人要贖方家小姐,雜七雜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