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嗔道:“這還用得著說,我一得了訊息,就派人過去了。只是你方才到底想什麼呢,不許隱瞞,快些說來,別話說半截,惹人發急。”
安世誠看一眼妻子。想一想。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或許真是我想多了。”
丘如意見安世誠說話墨墨跡跡,恨得直跺腳:“你倒是快說啊,想沒想多。我來幫你判斷。”
安世誠只好慢慢說道:“為夫當年在京城內外遍訪名師諍友。這天下有才華的青年舉子。少說也結識了三四成,以我看來,你哥哥雖非首屈一指。卻也算是個中翹楚,前次名列頭榜,也算是實至名歸,為何這次竟連複試都未透過,早早定為三甲,倒讓為夫覺得有些蹊蹺。”
丘如意不由聽住,忙催著安世誠繼續講吓去。
安世誠只得又道:“我原本以為你大哥雖不會中得前三名,二甲必能榜上有名的,便是發揮不好,也不過是名次靠後不好看相,卻不想竟會敗落至斯。還有丘如承,也沒有透過複試,如此一來,丘氏的幾位進士竟全軍覆滅,全是三甲墊底的了。”
丘如意想一想,笑道:“你果然是想多了。我哥哥和承大哥雖然才學還可以,只是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他們偶然失利也是有的。至於丘如山兄弟本就位居末位,這次複試不過,也算不得稀奇。”
安世誠回應著丘如意,更象勸說自己地笑道:“如意說的極有道理,果然是我想多了。”
丘如意便玩笑道:“如果不是你想多了,難不成還有人故意打壓丘氏?丘氏現在在京城怕還沒有這個被打壓的資格。況且我丘家現在背後可站著盧國公府呢,這可是真正的皇室貴胄。他便真是想打壓我大哥,也得好好思量一番,事敗後,他是否能承受得起倍受太后娘娘和皇上寵信的盧國公府大公子的怒火。”
妻子這樣明晃晃地吹捧自己,安世誠自然要賞這個面子的,只見他面帶微笑,認真說道:“如意說的極是。京城如今還真沒有敢隨意動丘氏的人,便是不在意為夫的權勢,也要給安國公和梁王府一個面子不是。”
丘如意見安世誠不再介懷複試一事,也便輕鬆下來,又轉而與丈夫商議,因大哥註定要外放做官的,明日準備回孃家慰藉母親之事。
安世誠卻被自己方才話語驚了一下:原來丘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分別和大楚朝兩家手握重兵的安氏宗親結下了親,那麼這次事件到底是常態,還是確實有人往下摁丘氏家族呢?
安世誠舒展的眉頭又微微蹙了起來。
不幾日便到了殿試的日子。
長興帝那日倒是難得的有些精神,坐在大殿之上親自策問眾進士。
只是當他細看手中名冊,卻赫然發現竟無一名丘姓進士在列。
長興帝不由微嘆一口氣,母親到底還是出手了,還這樣決絕,竟不給自己一絲抬舉丘氏的機會。
長興帝頓覺索然寡味,幸好當時劉太后早已考慮到兒子的身體狀況不佳,殿試的考題早已擬定好,考官也都指定了人,長興帝只管坐在寶座上就是了。
儘管如此,長興帝也不過坐了半個時辰兒,便回寢宮休息了。
直到傍晚,主考官便將眾考官選定的前十名的試卷呈上,請長興帝御覽,好從其中選定前三名:即確定狀元、榜眼和探花。
長興帝明白,這十人都是母親要抬舉的,倒無所謂前後,也不細瞧,拿筆隨意勾畫了前三名,殿試至此便算是結束了。
不幾日,皇榜張貼,丘氏子弟果然排在三甲榜的末位,四個“丘”排在那裡,看著倒也整齊。
前段時日丘氏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恥於見人。
相比於被打擊的丘氏子弟,丘敬等人倒還樂觀一些。
雖然必是要外派為縣令的,但分派到哪裡,還是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