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為了討生活。不得不拋頭露面的婦人,但此時映入丘如意眼簾的,除了這部分人外,更有一些看似家境還過得去的女子隨意走在街上。當然也有一些坐著車轎的女子。卻又不似自家這般小心謹慎。
丘如意不由帕子掩了口。回頭看向車內眾人。
丘若蘭正捱著丘如意而坐,此時只往外瞥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仍是一臉的泰然自若。
丘如意先還奇怪,後來又想丘若蘭去年自南邊回來,一路上必是見過不少風土人情,故此時雖是初來京城,仍能保持鎮靜。
丘如意再看向母親,只見母親眼中亦有些驚奇。
原來於氏倒是來過幾回京城,先是為了置辦宅子,後來則打點丘如源親事時,如今算來也差不多有兩三年光景沒到京城裡來了,不過她卻記得,那時京城裡的女子還沒有這麼大膽,敢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跑到街市上閒逛。
王巧兒見眾人神情,早就在意料之中了,雖然丘若蘭的表現多少有點出乎她意料,不過細思,卻又似在情理之中:丘若蘭本就不是尋常俗世女子。
王巧兒便對婆婆小姑笑道:“如今大楚朝國泰民安,百姓富足,太后娘娘和皇上又仁德勤政,所以官家清正,民風淳樸,所以才有這如此這熱鬧非凡的市井生活。實是百姓之福,亦是大楚女子之福。”
於氏聽了直點頭,丘如意也似心有領悟,又不由得自車窗縫隙中往外看去,口內說道:“京城果然不比別處,只看那些百姓小販的穿戴,便不俗的很,尤其是這些女子的裝束穿戴,和她們一比,咱們真是土得掉渣,更不要說家中的丫頭婆子了,越發沒法入眼了。怪不得古人道井底之蛙,說得怕就是我們這等人了。”
王巧兒聽了,不由微微一笑。
話說,她當日初嫁入丘氏,雖然向仰慕丘家乃是百年的世家大戶,但看於氏等人的言行舉止及穿著打扮,仍遵循著舊例,便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古板守舊。
這倒不是因為她自小生在京城,而是因為這幾年隨著太后專政,倒象整個京城的女子,也跟著地位上漲似的,街上行走的女子便日漸多了起來,穿戴上也有意無意地學著宮中貴人的樣兒,越發的富麗起來。
其實這種風氣這兩年早就傳出京城去了,只是到底不如京城的百姓富足,況且時日還短,也只學了幾分而已,至於順陽城,則是因為大半個城幾乎都是丘氏家族,偏這些丘氏子孫們又皆以祖宗為榮,凡事只管抱著舊例行事,全不管人間早就換了天地。
丘若蘭此時則悄聲對王巧兒讚歎道:“京城眾女子真該感謝太后娘娘,一個女子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王巧兒點頭笑道:“你果是個蕙質蘭心的,只是這話放在心中就好,萬不可說在外面。”
丘若蘭會心一笑,王巧兒也欲回應,卻一眼瞥見於氏正微皺了眉頭,不由心中一慌,自己自己只顧著和知己說話,卻在無形中冷落了婆婆小姑,於是趕忙又陪著笑臉,在旁給丘如意講解著路上的景觀店鋪。
丘如意也笑著回應王巧兒,卻不經意間看到丘若蘭眼中似閃過一道冷光,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時車子卻動盪起來,於氏等人不提防,四人一下子被顛簸得擠作一團,窗子也被晃動開了。
丘如意便就趁往外看去,丘如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母親請勿驚慌,前邊過來了王府的車馬,咱們先回避了再走。”
丘如意便將話傳給車中眾人,悻悻道:“京城什麼都好,就是貴人太多了,咱們這升斗小民便是過個街,不知要回避多少次呢。看來還是咱們順陽城好,除了縣太爺的車馬,再沒有讓人迴避的了。”
王巧兒便笑道:“你這是因噎廢食,總不能為了這個,就不進京城了吧。”
於氏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