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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丘如意心安理得地呆在禪房裡,聽母親與高老太太說東道西的。
於氏也看出高老太太有事想對單獨自己說,她看一眼女兒的神態,便知女兒這是要與高老太太死磕到底了,不由覺得好笑。
她向來嬌寵女兒,自然不會為了一個高老太太就攆了女兒下去,況且她也不覺得這個不太著調的高老太太能有什麼正經事與自己說,至於她二人口內的家長裡短,女兒也大了,多聽聽了解一下人情世故,也不是什麼壞處。
高老太太倒是幾次三番地說,如意是個年輕女孩子,好容易出來一次,也別太拘著她了,不如讓她出去松泛一下。
於氏笑道:“她是來禮佛的,可不是閒著沒事來遊玩的,在庵裡到處走動,恐對神不敬,況且您老在此,她身為小輩的,自然要在旁服侍才是知禮數。”
丘如意心裡暗自佩服母親會說話,越發的寸步不離於氏,倒讓高老太太找不到說話的合適機會來。
一時眾人吃過齋飯,略歇了一會兒,於氏等人便要起身往城裡趕去。
第二十八章 說客難做
第二十八章說客難做
高老太太不由急了,說道自家的馬車出了點問題,說罷一味地嘆氣:怕不能及時回城了。
於氏便禮節性地邀請高老太太與自己同坐一車,高老太太倒真怕於氏是虛客套,也不敢推脫,打著哈哈就爬上了於氏的馬車。
丘如意在旁瞧見,不由覺得可樂:有什麼事不能敞開了說,非得這個計謀那個對策的,勞心累腦的,要是別人不接著,還不是自己難受?
於氏的馬車也算寬敞,坐四個人倒是綽綽有餘,但丘如意仍嫌馬車擠,便將小丫頭攆下車去,她坐在一旁,親自為兩位長輩添茶倒水。
這馬車行駛速度不快,又是鄉間小路,搖搖晃晃的,還挺舒服的,於氏母女便只管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時刻,於氏微眯了眼睛品茗,丘如意添過茶水後,則打一個哈欠,靠在一邊閉目養神。
高老太太卻如坐針氈,實在憋不住了,高聲對於氏說道:“外甥女兒,聽說你們丘家要大修祠堂呢,這次你可要大大捐一筆銀子,讓那些人瞧瞧你的威風,也好一雪當年之恥。”
於氏正拿著碗蓋輕輕撥動茶湯,欣賞著茶葉舒展時的美態,聞言,淡淡笑道:“禮節在那擺著呢,我們又是遠支,不好越過她們嫡系正族,不然白花了銀子,反顯得我們粗鄙不知禮,實在不划算。”
高老太太只好嘿嘿乾笑:“外甥女兒說的是,倒是我老太太想的不夠周道了。”
於氏輕輕一笑,不再多言。丘如意聽到她二人交談的聲音,睜眼看一圈,便又閉目靠著淡藍暗銀紋引枕打瞌睡。
這邊於氏母女越來越輕鬆自在,那邊高老太太卻急得有些抓耳撓腮。
最終高老太太按捺不住,看一眼在旁假寐的丘如意,輕聲說道:“我今天見著那府裡的太夫人了。”
於氏點頭,高老太太早就已經說過這話了。
高老太太見於氏不接話,只得又道:“她身子不太好呢。”
於氏點頭道:“太夫人一心向佛,菩薩會保佑她老人家的。”
高老太太嘆道:“她這是心病難醫啊。”
於氏笑道:“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誰還沒點心事。只要她老人家心中有佛,早晚會想開的。”
高老太太嘆道:“再怎麼禮佛也無濟於事,她是心中覺得愧對祖宗。”
於氏驚訝地“噢”的一聲,便閉口不言:長輩的是非,晚輩不得非議編排。
高老太太不由悠悠嘆息,說道:“太夫人嫁入丘府以來,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如今兒子也做了官,一家子在她手中也是興興旺旺的,偏她心裡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