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好處,正好觀察思考事兒。
楚兒一家子在丘家為奴也有些年頭了,因為丘榮夫妻好善樂施,兒子也算是功名在身,又皆是一團和氣的人,如意則因是個閨閣女子,輕易不在外人跟前露面,所以這些年來,丘家風評不錯。
只是好像就這兩年的工夫,於氏的卑微出身,如意小姐的驕縱跋扈,一下就凸顯在眾人面前了。
楚兒小姑娘一個,又是在外院裡伺候的,少有接觸主子的機會,便想著丘家越來越富有了,夫人小姐傲氣一些也是有的,所以對那些傳言,也就信了幾分。
後來被於氏選到女兒院裡時,楚兒明白自己是個奴僕,沒有自己的選擇餘地,只有從命的份兒,便帶著幾分視死如歸來到如意院中。
哪知真進來了,楚兒才發現以訛傳訛害死人。
不可否認,如意小姐是任性了點,嘴角又伶俐些,若做的事不合她的心意,確實會招來一頓呵斥,夫人卻是個有佛心的,連帶著小姐也信佛有善心,故大多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傳言那般喊打喊殺的,反倒出手大方,對院裡人時常有賞賜。
這裡要插一句,如果蘇嬤嬤知道楚兒是那般想於氏和如意的,定會更正:於氏向來不信佛,卻一直勸如意信佛,有這樣不信佛的母親,如意這佛也信得有水分。
其實,這也是蘇嬤嬤頗為困惑的地方,既然於氏不信佛,為什麼要讓女兒去信呢?不讓女兒吟詩作對,怕她移了性情,這信佛就不怕如意小姐剪了頭髮作姑子去?
言歸正傳,再說楚兒既然知道如意非傳言中那般凶神惡煞,便不由得為如意抱屈,甚而想到如意身上有那些惡名,以後嫁人定是個不小的障礙,可小姐是那樣爽利大方,又長得貌美,如果因為那些傳言嫁不到好人家去,真真虧死了。
想到這些,楚兒心中正義感暴發,伺候起如意來也格外的用心。
也正因為如此,看到對如意不友好的,楚兒甚至比如意還要氣憤,總覺得如果不是她們挑釁,如意小姐也不會生氣責難她們,這樣她的跋扈名聲就不會傳出去了。
畢竟在丘家時,就算如意小姐偶然發火,也多事出有因,而且大多不會太為難下面人的,再說有夫人在,也定不會讓事情傳出去的,對,必是丘府等嫡系各房門戶不嚴,才讓事情傳出去,卻又傳得不真切,這才讓外人誤會如意小姐的。
如此一來,楚兒自然對丘府沒有好感了。
所以在這次事件上,楚兒堅定認為是小姐使的推脫計策,只是後來不想夫人為難,這才又改了主意的,只是自己太不爭氣,前面明明配合的還可以,這後面竟差點拆了小姐的臺。
且不說小丫頭楚兒如何想,此時於氏也已經交代好家裡人,便攜女兒一同蹬上馬車出了門。
剛走出丘家,於氏見如意又小心揉一下脖子,於是命小丫頭挽了紗簾,開一點車窗,她湊到女兒跟前,就著日光又好好檢視了一下,疑惑道:“還很疼嗎?就是落枕,也不該這個疼法啊!真是怪事。”
如意已經好多了,只是偶爾動彈時才會有點痛,故此時只管就著簾子縫隙往外看去,口裡嗯啊地應付著母親:“沒事的,已經不痛了。”
於氏見女兒伸長了脖子往外看,便一把推上車窗撂下簾子,急得如意大叫道:“母親,你也提前說一聲兒,差點擠了我的脖子。”
於氏卻退後些,正襟危坐,說道:“母親平日裡是怎樣教你的,怎麼這會就忘了?在家裡放縱些也就罷了,這在外邊可要時時在意處處小心,你到底是世家小姐,把頭伸外面不雅事小,被外頭人粗鄙人看到,有失你丘家小姐的身份體面。”
如意聽了,不以為然:“母親怎麼也學那府裡,時時處處地不忘自己世家的身份體面。這話要是往前幾十年還能說,如今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