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還幫著她扯謊,怕又是母親或者外公舅父有什麼謀算吧。
到底在謀算什麼呢?
安世昆忽覺嗓子發癢,忙拿帕子掩了嘴咳了幾下。
李全聽到忙跑進來,也不顧身上沾了藥味,便上前給安世昆順背順胸一通忙活。
安世昆咳一身汗,好容易止住,看一眼帕子,雪白巾子上染幾點猩紅,嘆口氣,自己都這樣了,還操什麼心,隨他們去吧。
安世昆隨手把帕子撂到一邊,李全忙撿起,遞給小內侍,一邊笑道:“看著比前幾日好多了,皇上以為如何?”
安世昆看著小內侍出去,也笑:“我也覺得身子輕快些了。再過幾日,我親自去御花園捉蛐蛐去。說起來,那年我還說,等我發達了,就親自捉一罐的蛐蛐兒賞給你,後來真時來運轉,偏就忘了。如今身子不爽利,就又想起來了,想是老天罰我說話不算數,才又讓我病了這一場。”
李全便忙道:“哎喲,老奴不過一個奴婢罷了,侍候太后和皇上是老奴的本分,皇上這般說,生生折煞老奴了。”
安世昆也是少年心性,逗起李全來,笑道:“朕金口玉言,說過的話,自然要兌現。放心,等朕好了,必親自捉一罐蛐蛐兒送你。唉,就怕到那時,你被人彈劾,說你是奸臣,誘引朕玩物喪志,再來個清君側,就更嚇人了。”
李全笑道:“老奴可不怕。老奴是什麼人,皇上門兒清,奸臣忠臣,天下人說了不算,這得看皇上的。”
“若朕說你不是忠臣呢?”
李全鄂然,安世昆正色道:“幫著外人欺瞞朕,能算得上忠臣嗎?”
第二零七章 臨行準備
李全看著安世昆的眼睛,渾身冒冷汗。
幸好安世昆又大笑道:“瞧你這樣兒,開個玩笑而已。倒像真瞞了我什麼事,你的忠心,朕最明白了。至於是忠臣還是奸臣,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放心,朕會給你個說法的。”
李全訕訕陪笑一會,便找了個機會出去透了口氣,方才將心放下,嚇死他了,還真以為被皇上識破了呢,不過皇上真的是在開玩笑嗎?
李全不敢深想。
安世弘於夜裡,手拿一張散發著淡淡花香的紙箋,卻不得不深想起來。
他的人辦事效率極高,山落西山時分,便已暗中查得隨劉嬋入宮的鈴兒果真姓王。
據說本是王鈴兒本是劉家家生子,長得溫婉美貌,最是忠心不過的了。
她原本侍奉劉家大公子的,後改侍劉嬋,劉嬋入宮,因王氏美貌,且不曾貼身侍奉過劉公子,便被帶進宮中,以期將來好幫劉嬋固寵。
今日事發,劉夫人深恨王鈴兒自家不尊重,便將其家人捆了,聽說那家人已經被遠遠地送走了,卻不知送去哪裡,估計是發賣了吧。
安世弘本就猜到那鈴兒便是王氏,此時不過是印證而已。
讓他困惑不解的是另一張紙條。
那紙條是從丘若蘭處遞過來的。
當日丘如山兄弟聽從妹妹之言,欲在京城尋個缺,為了方便行事,便在京城賃了一處宅院。
如今差事已成,雖只是八七品小吏,俸祿微薄,養不得家,不過田氏手裡還有些錢,她寡婦人家的,註定要依著兒子過活,且兒子們都未成年,她也不放心,便做主買一處小宅院,一家子得以團圓,倒是人人喜歡。
今日,安世弘心中有太多疑問,便懶得遮掩,著人給丘宅送些東西,其中便夾帶了一張給丘若蘭的紙條,其中只書二字“王氏”。
丘若蘭果非尋常閨閣女子,倒也痛快,拿了眉筆,在兩字上面畫一朝上的箭頭,便直接讓來人帶了回來。
安世弘一時拿不準是何意思,深思半響,見夜未深,城中尚未宵禁,終於拿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