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在順陽城這彈丸之地略富些;至於權力,在順陽城裡是沾了丘氏的光,使得他姓人避讓了一點,在京城,丈夫的那點芝麻綠豆官,實在是不值一提,總的來說,在鄉下人看來,也是蠻光宗耀祖的,但實際上,卻於別人仕途沒多大的助力。
於氏越想越覺得,自己從前引以為傲的、可以為女兒撐起一片的家世財富,自從她進京開了眼界後,竟變得如此的不名一文。
原來她一直以來,竟是夜郎自大了,如今看來女兒嫁人,嫁入高門未必過得不好,低嫁也未必一定會過上好日子。
於氏不禁連連苦笑,枉費她這些年來一心一意為女兒編織打造的一切,如今看來是那樣的不切實際。
其實當日,當日蘇嬤嬤也曾勸過她的,只是她那時自信滿滿,哪裡會聽得進去。
於氏心裡滿是沮喪,半天后,方轉過心思來。想到女兒即將要嫁入國公府,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在看來安世誠還是個可靠的。
但是他將來會不會變呢,也只有祈求上蒼了。
於氏不由暗歎,她以為自己可以給女兒自由幸福的生活,如今看來,真是可笑至極。
低嫁不靠譜,高嫁也無法掌握,偏女兒還有得“貴婿貴子”和“遠離富貴,不然命運多舛”的命格。
於氏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有心無力來,她第一次虔誠地跪倒在菩薩跟前,為女兒而祝禱。
不提於氏如此求助於神佛,單說此時,盧國公夫人帶著兒子又一次來到秋楓山莊,倒讓丘氏眾人再一次驚訝起來。
尤其是宋氏,她早就得了訊息了,知道於氏等人進京後,和盧國公府走動頗為頻繁。
偏那次進京的女孩兒,又是丘氏族裡最為出色的三位了,如果盧國公府為報恩求娶丘氏女,只從這三人裡選就是了。
宋氏以為必是丘玉娟無疑,為此她還在心裡大為得意,嫡系到底還是壓了旁支一頭,至少會大大挫敗於氏母女二人的。
偏現在段氏母女還在京城,盧國公夫人卻跑到順陽城來了,如此看來,丘玉娟是沒入盧國公夫人的眼了。
宋氏暗自猜測,難道說盧國公夫人看上了丘若蘭,或者是看上了丘如意?
想到最終讓旁支得了這門親事,宋氏不由地失望起來,不過後來又想起丈夫曾說過,盧國公夫人拒了劉氏女的親事,得罪了太后,將來不知是福是禍,反正若是親事成了,丘氏嫡系亦能借其力,若是出了事,卻輕易連累不到自家的。
然宋氏剛勸慰了自己後,卻發現盧國公夫人在鳳臨郡廣發請帖,遍邀眾夫人小姐去秋楓山莊做客遊玩,雖然丘氏諸人也得到了邀請,但看架勢儼然是盧國公夫人不滿足於丘氏女,所以擴大相看範圍了。
宋氏想到本屬於丘氏一族的好姻緣落在別家頭上,自己家以後難借得上力,心裡不由的又氣又急,直罵丘如意幾人沒本事攬不到好親事。
其實不只宋氏著急上火,於氏也有些坐不住了。
於氏也被盧國公夫人的陣勢給搞蒙了。
任誰看了盧國公夫人的動作,都能猜出她的意圖來,於氏心中納悶,難道是盧國公府改了主意,不然為何這般行事?
若是以往,於氏才不會往心裡去呢,就是初從京城回來時,也不會特別上心的,但現在她的心態既然因為康家親事發生了改變,就很難做到心如止水了。
於氏左思右想後,表面仍按部就班地生活,私下卻派人去京城問丈夫是否得到盧國公府上什麼話兒。
因為事態緊急,派去的心腹一早出發,當天夜裡就趕回來,帶回話來:盧國公昨天還和老爺一起說話,也談了點兩家訂親之事,並沒有異常。
於氏這才放下心來,安心等著赴秋楓山莊的約。
丘如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