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了些話,倒弄得我沒了心思,不如過來和你說說話。”
劉太后就將方才的事情略微說了一遍,安世昆便點頭笑道:“舅舅雖有些私心,卻也是因為關心母親,才會想這麼多,母親不要生他的氣了。至於其他,若真如他所說,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成不了什麼氣候。況且兒子看齊郡王倒是個忠心的,再者咱們母子還有劉氏家族,有外祖和舅舅們手中的兵權,可安枕無憂矣。”
劉太后得兒子勸說,又見兒子仍對劉氏一族極為信任,心中稍安,又關心是詢問了一番,見兒子面帶疲倦,忙勸著兒子上床休息,這才帶著宮人離去。
安世昆等劉太后離去,從龍榻上慢慢坐起身來,伺候的人忙上前服侍。
安世昆舒舒服服靠在金莽引枕上,淡淡命道:“李全,你派人去順陽城查一查此事方芸這幾日的行蹤。”
李全低頭答是,又笑道:“皇上只管保養好龍體,一切有太后娘娘呢,依奴才來看,這不過是與丘家大公子的兒女私情,故才有贖人之事的發生。”
安世昆閉眼嘆道:“如果真是兒女私情也就罷了,怕就怕有人別有心思,想讓方芸尋了短見,最終導致太后被天下文人指責,所以這事得給朕查清楚了。”
李全滿是欽佩地看一眼龍榻上瘦弱的少年,悄悄退出殿去吩咐人去順陽城查訪
這時順陽城裡的丘如意,日子算不得好過,為了籌錢真是上竄下跳,為此心裡沒少罵丘如承竟談了個這麼高的價錢。
丘如承短缺的銀兩,宋氏巴不得事情不成,自然一文錢也不出,丘如承只得又在一圈親友中借了一遍,丘如海兄妹這裡自然是不會被落下的。
丘如海倒也罷了,丘如意卻因為自己當日是承諾過方芸的,所以極為看重此事,偏她如今亦是囊中羞澀,開動腦筋後,主意便打到了自己母親身上。
丘如意想好一番說辭後,便去見了母親,小心說道:“那日女兒曾勸母親捐銀給宗祠,但母親說這銀子寧可給女兒做衣裳打首飾。如今女兒手頭正緊,這衣裳首飾就免了吧,不如直接把銀子兌給女兒吧。”
於氏愣了半天,方想起數月前母女二人說笑之言,不由笑了起來。
丘如意以為此事有門,也跟著陪笑幾聲。
於氏笑過後,正色說道:“關於方家之事,母親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這事母親不攔擋你,卻也決不會幫著你的。”
丘如意苦求半天,於氏為免後患,咬緊牙關,無全通融,丘如意無功而返,在房裡不由地長吁短嘆。
眾丫頭們向來喜主人之喜憂主人之憂,紛份在旁出謀劃策,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也不知是誰提起借當的主意來。
丘如意聽得明白,心中嘆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丘如意命丫頭們將穿不著的衣衫和暫時用不上的釵環打點出來,她又去找丘如海,也讓他如法炮製弄些錢出來。
丘如海被纏不過,只得答應下來,又問妹妹道:“是死當還是活當?”
丘如意雖不明白這二者的區別,但從字面上也可看出幾分,便嘆道:“自然是能拿銀子多的當法。”
丘如海向來順從妹妹慣了的,只好安排人夜裡悄悄地往當鋪去,畢竟他家在順陽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被外人看到,難免不便。
但天下無不透風的牆,丘如海兄妹的舉動,仍被有心人看到眼中,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安世誠的小廝長慶。
原來長慶這日來順陽城採買東西誤了時辰,只得在城中暫住一夜,卻不小心看到丘家後門處,有小廝往車上裝了許多的箱籠,一路拉到當鋪裡去了。
長慶等人走後,憑著盧國公府的名頭,打聽得清清楚,想到丘家和盧國公府的淵源,第二日見到安世誠,他便提起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