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多少事情來呢,你就在家做個富貴散人倒也不錯,可不許再胡亂生什麼打算出來。”
安世誠搖頭苦笑道:“我就怕他不死心,若在這個當口委給我重任,吉凶不可測啊。”
丘如意湊到丈夫耳邊悄笑道:“難道會讓你接他的位子不成?說來總覺得是白日做夢。”
安世誠藉機伸手摟住丘如意,道:“當然是白日做夢。即便他願意,他母親也不會同意的。說起來,這位也是個不讓鬚眉的巾幗, 這些年順風順水,怎麼會捨得手中的權勢,必會立個年幼皇帝,以便掌控。”
丘如意奇道:“既然如此,你來擔心什麼。她既然打壓眾宗室,自然不會任你做重臣,聽你這意思,倒也不是非要做個官不可,那怎麼還要棄文從戎跑到邊關去?”
安世誠嘆道:“別看他年紀小不大聽政,卻是一個極有主意有抱負,所以他既然說委我重任,怕不是說改就改了的。可是任我苦想一天,也想不通他到底想給我一個什麼官當。雖然世人都說我有才華,可我卻沒有做過一天的官,這個重任,也不知怎麼個‘重’法。”
丘如意靠在安世誠的肩膀上,低聲道:“你這話也只蒙一下別人。你必是推斷出了點東西,不然也不必要去邊關躲著了。快說來聽聽,咱們是一家人,若是猜對了,我暗贊你的同時,也能心裡有個數,若是不中,只是夫妻閒話,難道我還會笑話你不成。”
安世誠想一想,道:“我有自知之名,不說不夠資格做輔政大臣,就連尋常的官都是一抹黑。但就怕被他以皇室宗親以及同出太祖孝德皇后一脈為由,將來硬讓人拱了我上去,既讓我保全輔佐小皇帝,又讓我必保太后娘娘及劉氏宗族,我現在對為官之道一點也不通,到時必兩面不落好,勞心費力倒也就罷了,只怕會連累家人——前面太后娘娘打壓丘氏,便是針對我來的,之後還不知如何,到後面我再力保太后娘娘,新皇帝也定不容我。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去邊關躲躲,既能保家人平安,自己也落個清靜。”(未完待續。。)
第一九七章終有一別
丘如意邊聽著邊點頭贊同丈夫的推斷,其實心裡卻不太認同。
輔政大臣何等重要,當今聖上雖年少,卻也算是個明君,怎麼可能拿這種事兒戲。
雖然丘如意認為安世誠是個優秀的人,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水平離著輔政大臣還差得著十萬八千里。
不過丘如意又一向信服安世誠,知道他說話向來有理有據,所以他所言也未必不是事實。
如此一來,丘如意自己內心倒矛盾起來。
況且這一天,她也著實過得不鬆快,又見安世誠好容易又恢復到平日的狀態,丘如意不敢多言,生怕再挑起丈夫的心事來,便不由打了一個大哈欠,道:“你說的固然有理,只是這從軍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必須要定下來的。依我看,夜已深,咱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和父母商議了再說吧。”
安世誠看著疲憊的妻子,心生愧疚,此時他也有些倦意,便點點頭,夫妻二人一起稍稍整理了一下書房,然後吹燈出門上鎖。
門房裡兩個婆子見安世誠正一手提燈一手扶著丘如意走出來,她二人忙提了燈籠迎上去,主僕四人靜悄悄地回院安歇。
安世誠心中已然有了決斷,倒是踏實了,一夜酣睡。
丘如意知道丈夫的固執性子,生怕他執意從軍,她只是這世間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婦人,自然是極不希望丈夫從軍的。翻來覆去大半夜,方才朦朧睡去。
第二日一早,用過飯菜,安世誠便請父親去了書房。
盧國公夫人看著兒子重又容光煥發,對丘如意笑道:“沒想到你竟比母親還了解誠兒,知道他是個豁達的,倒是母親生生擔心了一天一夜,這才放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