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便拉著劉太后的衣袖不依,一時又嘆道:“姑姑給的自然都是世間難得的,婷兒也就只敢在姑姑這裡穿戴一番,回去後,不管是在自家姐妹跟前還是在外人面前,卻是不好意思拿出來。”
劉太后原本正高興,聽到這個話,臉上的笑容便消了下去,淡淡說道:“你父親雖然身無官職,卻也是個富家翁,再加上我這個太后姑姑,穿金帶玉,有何不可,誰還敢說你不成?”
劉婷見姑母如此神態,為父親求情的話便不好說出口了,於是轉而又說丘如意:“一個小小的丘家,侄女尚且治不了她,以後在京城越發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劉太后便道:“蛇打七寸,你要嫁安世誠,只管對著盧國公府想法兒就是了,跑到丘家去除了自尋其辱,於事無補。那個丘如意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貨,你連敵人是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就上了門挑釁,豈有不敗的道理。”
劉婷見姑母一幅對丘如意很熟稔的模樣,心中奇怪:“難道姑姑也知道那個丘如意?”
劉太后笑道:“我如何知道,還不是你方才說的。姑母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是第一次聽說官宦家的女兒行事這般潑辣粗野。”
劉婷將信將疑,她今日進宮,原本是打算藉此事,在太后跟前為父親求個一官半職,若是能去了丘榮的官就再好不過了,如今見兩個心願都落了空,也沒心思呆在宮裡,於是便起身告退。
劉婷就是就此偃旗息鼓,那便不是在京城橫著走的劉氏女了。
劉太后的再三暗示,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越發激起劉婷要嫁給安世誠的鬥志來,一日幾次地到盧國公府尋安世誠,鬧得盧國公夫人一天到晚地唉聲嘆氣。
對於丘如意這邊,劉婷報仇的心思也是一時半刻都不敢忘記的。
一來劉婷確實是咽不下這口氣,她長這麼大,在人前,哪個不是小聲下氣的,丘如意竟然老虎頭上拔鬍鬚,吃了熊心豹子膽,坐在她身上揮拳頭。
二來則是因為她那日是打扮的光彩照人鬥志宣揚進的丘家,出來時,卻是蓬頭垢面,垂頭喪氣,有點小心思的,便不難猜到事情真相,不出兩天,這事便傳到了京城,令劉婷顏面盡失,她若不把面子扳回來,以後如何在京城裡走動。
而此時躲在順陽城莊子裡的安世誠也聽說了此事,一邊在心中腹誹劉婷的厚臉皮,一邊唾罵自己的不戰而逃,生生連累了丘如意。
倒是安世煥在旁笑道:“這個丘如意也真夠勇猛的,竟連劉氏女都敢打,現在想想,我在秋楓山莊的遭遇,還真不算什麼了。她這一戰,在京城也算是成了名了。倒是世誠真夠可憐的,無論選劉婷也好,丘如意也罷,都是母老虎一般的潑婦,以後只怕夫綱難振啊,偏你還是個書生。”
安世弘聞言,瞪了安世煥一眼,笑著勸安世誠道:“你別聽他在這裡危言聳聽。依我說,這劉婷就算了,有太后撐腰,咱們安氏惹不起。這個丘如意,雖潑辣了些,不過到底出身底,將來你未必不能將她調教的溫順。再說了,上天也沒規定你必須在她二人之中選出一位來做妻子,等這個風頭過頭,劉婷沒了興趣,你大可以另擇一個溫順的美嬌娘為妻。”
原來安世誠在這種節骨眼上,是不可能放心遠行的,若在秋楓山莊,又怕劉婷不要臉面追了去,壞了自己的名聲,故才躲到這處隱蔽的莊子上來。
恰巧安世弘二人還住在莊子上,哥仨兒倒真是難兄難弟,苦哈哈地做著伴倒也不寂寞。
雖然三人隱蔽在此,倒也不是與外界全無聯絡。
安世誠暫時不好和家人聯絡,安世弘二人卻早就得了家人原諒,只是一時半會不好馬上回去,倒正兒八經地在這裡消起夏來,所以和京城還是時常有來往的。
早在安世誠沒來莊子之前,安世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