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撒腿追了出去。
小童愣神,也忙跟在後面追來。
這邊廂,丘如海也等得著急,見丘如意母子走來,迎上前去,一邊問道:“怎麼這麼長時間?”
丘如意笑答:“遇著個從前識得的人,說了幾句話,就耽擱了。”
丘如海便不再問,正欲上前抱起安天祐,往馬車方向走去。
身後腳步聲起,丘如海兄妹不由回頭看去,便見李全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丘如意奇道:“李公公這是怎麼了?”
可憐李全若大年紀,一路跑來,直累得喘不上氣來,哪還能說出話來,便一把拉住安天祐,把蛐蛐罐兒舉到他面前。
丘如意頓時明瞭,忙伸手接過,連聲謝道:“孩子粗心,竟落下了,幸好您老看見送了來。這可是他的寶貝呢。”
李全現在喘息順了些,忙問安天祐道:“這是在我床~上發現的,是你放的對不對?”
丘如海雖不明就裡,聞此言便擰了眉:“你這公公好小的心胸!這是他昨天親自捉的,愛的什麼似的,走哪帶到哪,許是方才隨手一放,偏放錯位置,就忘了。又不是什麼大罪,也值得你這般興師問罪。再則他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孩童,別說放錯蛐蛐兒到你一個老頭子的床鋪上,便是放在閨房女子的繡床~上,大家不過一笑也就完了。”
李全卻老淚縱橫,抖著嘴角問道:“真的是你嗎?當真是你親自捉了一罐蛐蛐兒送給老奴?”
丘如海和丘如意麵面相覷,不知他激動個什麼勁兒。
“老天終於開眼了!”李全淚涕俱下,對天磕頭,又大笑著要抱安天祐:“你回來了,真好!”
竟是瘋癲了麼!
丘如海兄妹對視一眼,丘如海上前一把甩開李全,抱著安天祐就跑,丘如意也顧不得兒子的蛐蛐,急忙跟在後面跑上了馬車。
只留下喜極的李全抱著蛐蛐罐兒哭倒在地上。
小童也跑了過來,見狀,忙上前道:“他們欺負你了?”
李全拭著淚,發洩一番後,理智又回來了。
這事太匪夷所思了,自己方才也有些草率,還是得好好確認一番才成,於是他對小童道:“攔下他們,把孩子搶過來。記住,萬不可傷了那孩子。”
威嚴氣息瀰漫周身,彷彿又是當年手握權柄說一不二的大內總管了。
小童怔一怔,不敢如往常那般嬉戲,急忙往前跑去傳令。
丘如海駕車來到陵村,先是與陵村主管打聲招呼,便告辭而去。
直到坐在車上離開村子,丘如意忐忑的心才平靜下來,又抱著兒子安慰道:“別怕,他不是壞人,只是疼先帝太過,疼魔怔了。”
至於兒子反常地讓她抱滿懷,丘如意心急之下,竟沒有多想。
也是不及多想。
因為車子剛駛出村子,就被人攔了下來:“李公公想見見小公子。”
丘如意摟緊兒子,大聲道:“不見!二哥我們快走。”
除了風拂林木的寂寂聲,再不聞一絲聲響兒。
丘如意暗道不好,忙悄悄開啟車門看去,便見馬車已被幾個兵士控制住,而丘如海脖前竟被人橫了一把利仞。
丘如意駭然:“你們想做什麼?”
“夫人放心,李公公就想見小公子一面,只要夫人配合,令兄不會有事的。”
李全在丘如意眼中全然是個瘋子,她怎麼敢把兒子給他,可是二哥的性命也不能不顧。
丘如意氣血直湧腦門,忍不住破口大罵:“李全你這老兒!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麼敢如此胡作非為?就不怕先帝有靈活劈了你們。”
“夫人不必如此激動!咱家並不惡意,只是想和這個孩子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