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形沒怎麼聽出祝大主任話裡話外意味深長的味兒來,扒著他的肩膀用勁兒一拍,“那個寧死不屈的女孩兒,小演員那個,被那個羅老闆——好像就是酒吧羅恃他爸吧?帶過去陪酒想潛規則,結果那女孩把自己鎖在浴室裡砸玻璃割腕自殺了……羅恃明目張膽地往市局裡折騰這一下,外加上這傻小子鬧鬧嚷嚷地胡來,東西處理妥,跟老耿說明白,別到時候鬧到書記那兒,還得找你談話,事兒多麻煩——”
顧形抬眼瞧著祝思來恍然抬了下眉毛,索性轉向還不知道自己抱個花也抱出作風隱患的肖樂天,鉚勁兒在他腦門兒上彈了個脆響,回過頭又提醒似的敲了下江陌箍著冰袋的腦袋,探身拎過裝著盒飯的口袋,拽著祝思來的大褂坐到三個孩子的對面,直截了當地問了個言簡意賅:“先說那個盛城國際的事兒,梁霽那個秘書什麼情況?”
“我跟樂天兒在往山前酒吧,找最後拉過陳佐奕的那臺失蹤報廢車期間,找到了兩個目擊證人和幾段監控畫面——”
江陌扯下冰袋髮箍,抬手在還後知後覺地琢磨著“作風問題”的肖樂天胳膊上一戳,示意他把整理的截圖檔案投影播放:“馬家巷附近人比較少,而且這個套牌車的型號和實際有區別,我們是後來從馬三家泵廠的保安和往觀景路段的巷子口早餐老闆那兒確認的——陳佐奕和兇手在來往折騰幾趟並最終把這臺報廢車扔停在酒吧後巷之後,也就是案發當天早上五點到五點半期間,梁霽的秘書黎荔,指揮集團司機並搭乘梁霽那臺停在小臺町的商務別克來到了酒吧後巷,把換了牌子的報廢車,開到了位於壩莊後峪的江華廢車場。”
顧形扒拉著整理捋順的卷宗快速瀏覽,抽空抬眼:“之前不是查過樑霽的行蹤?”
“當時比較受限,只調取了關於梁霽本人的監控影片,確實沒有問題,剛又查閱了一下黎荔的打卡記錄和進出公司的監控畫面,基本可以確定,黎荔在凌晨陪同梁霽完成招標文書獨自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陳佐奕的死亡時間。”江陌無語地嘆了口氣,“剛審訊過程中也算配合,就說是加班時間,忙完了就接了個代駕的單子。本來她還覺得把車開去廢車場挺嚇人的,但額外加的紅包比較豐厚,她也就硬著頭皮去了。不過因為時間還比較早,路面上還只有夜班公交,她這才坐車到小臺町,然後蹭了公司的車拐到馬家巷附近。”
“公交監控、後續計程車的監控都沒問題,代駕簡訊也是從平臺傳送的,不過追溯不到下單的人,懷疑是虛擬號碼——”顧形翻查卷宗的動作一頓,呵地冷笑了一聲,“盛城國際還真是挺樂意往這死人的事裡摻和,你說裹亂吧……還必須得走這一趟排除嫌疑的流程,不能放著不管。黎荔人還在審訊室呢?”
江陌點頭:“耗時間呢。”
“耗著吧,擺明了給咱們增加工作量使絆子,耗她二十四小時長長記性。”顧形低頭掘了小半塊飯磚塞進嘴裡面,歪頭看了眼螢幕上總算投妥的報廢車照片,扒拉著祝思來手裡那摞檔案大概地翻了幾翻:“……這車也是夠命途多舛。廢車的檢驗報告出這麼快?”
祝思來乜著顧隊長這張狼吞虎嚥得毫無形象的臉,不怎麼明顯地鉗了他一眼,轉而無奈地長嘆一聲,搭了把手,幫忙把緊急列印的報告紙翻妥擺到他手邊。
“後備箱裡的血是豬血,其實聞味兒也能聞出來,那廢車場的老闆就是偷偷摸摸處理事故車處理得太多,看見沾血就覺得有事兒,心裡打顫。剛黎荔也承認說,是她半道路過壩莊的早市集,在那買了挺多現殺的豬肉,順手扔在了後備箱裡面——著急忙慌地把車拖回來送檢,是因為小羅法醫在這臺車的後排座位上,發現了幾小塊血跡、體液和明顯的精斑。”
江陌抻著脖子就著她師父的手瞧了一眼報告紙單,不怎麼意外地點了點頭,輕聲一嘆。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