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著趕緊吃點東西、休息休息,雖然有人問:“這是要做甚?”但小校早有說辭,翻翻白眼道:“帶你們去戰俘營吃飯,又不是第一次當俘虜了,還這麼不懂規矩!”
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秦軍俘虜們只好照做…
見俘虜已經互相捆好。小校嘴角抹過一絲殘忍的笑意,目光轉向上諭。接著念道:“一我天兵神降,爾等便魂飛魄散、背主投降,簡直是無恥之尤!是可忍,孰不可忍!吾不滅之,天厭之!”說著把那大紅色的上諭往人群裡一扔,沉聲道:“動手吧!”
秦國俘虜們呆住了,齊軍的弓弩手卻已經紛紛鬆開弓弦、扣動扳機,射出致命地羽箭,登時射倒了一片。
鮮血驚醒了呆滯的俘虜,他們尖叫著、哭號著、拼命爬出坑去,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但無論哪個方向,都會遇到齊軍守備森嚴的軍陣,要麼被長矛刺死、要麼被攆到坑裡去…
秦沾站在柵欄之後,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切,滿眼是血腥的殺戮、無力的掙扎;滿耳是痛苦地慘嚎、無助的哀求,鮮血在漫天飛濺、生命被無情藐視、屠殺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秦沾徹底傻了,就連褲襠一熱,也沒能察覺地到。殺戮持續了半個時辰,慘叫聲才漸漸小下來。
秦國俘虜在之前便已經斷炊三日了,又被齊國人連逼帶騙的挖了個超級坑,體力徹底被掏空,即使想作困獸鬥,也沒有那個力氣了…小部分俘虜被直接殺死,更多的卻被攆進了大坑之中…
這時,齊國的民夫出現了,他們推著獨輪小車,將一車車泥土傾瀉進大坑之中。原來從一開始,趙無咎便要將這五萬多人給坑了…
坑裡的俘虜們肝膽俱喪,不停的哀求、不停的磕頭求饒,但齊軍將那大坑團團圍住,用長槍弓箭將想要爬上去的俘虜射殺,神情漠然如看一群豬狗…
隨著一車車的沙土墊下去,大坑越來越小、越來越淺。已經有許多俘虜被活埋,即使那些暫時未死地,也徹底放棄了掙扎、停止了哀求,一個個神情木然地等著被埋葬…
一直到下半夜,最後一車黃土才傾瀉而下,那活埋了五萬五千名秦國俘虜、以及一萬多具屍首的大坑終於被填平了。
打著火把繞大坑一圈,那小校吩咐道:“再檢查一遍,就可以收隊了。”自個便轉身回營,向百勝公覆命去了。
但兵士們一個個目光呆滯,彷彿沒聽到他地命令。不知道是誰帶地頭。齊兵紛紛爬在地上嘔吐起來。待吐完之後,便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吵、有人鬧。甚至有人扭打在一起相互撕咬,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如夜梟般的尖叫哭號聲在夜空中環繞,一直到了天亮,才逐漸安靜下去。
這種慘無人道地屠殺,對殺人者同樣是巨大的摧殘。只要還算是人,這場景便會折磨他終生,令其至死不得安寧。
昭武十九年九月十五。秦沾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醒來,那場屠殺已經過去四天了,他也已經跟隨大軍向西拔營一百里。但那些死者的冤魂卻如附骨之蛆般的纏繞著他,只要一閉上眼,數不清的殘肢斷體便會從四面八方跳出來,鬼哭神嚎的向他索命。
大口地喘息幾聲,秦沾感到大腿間一片冰涼。伸手在床上一摸,已經溼了一片。無奈的嘆口氣,掀開被子起身,摸一條幹淨的褲衩換上。這尿炕的毛病也是那次的後遺症。即便一天不喝水,也會在夢到冤魂的時候溼一片,風雨無阻,比潮汐還準。
把騒乎乎的被子翻過來。秦沾重新躺在床上,剛有些睡意地時候,便聽到帳外有人輕聲道:“殿下。公爺請您去一趟。”
“知道了。”秦沾沉聲答應道,便胡亂套上衣衫,掀開門簾走了出去,這才發現,天已經矇矇亮了。
“哦,是趙虎大哥,公爺找我什麼事?”一邊將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