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府上申報的數額前去追繳,經查實,大哥府上確實拮据,兒臣斗膽給他留了五千兩柴米錢,其餘的全部充作罰款。”
昭武帝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三哥四哥兩家更是悽慘,宅子都燒成白地,什麼都沒剩下,兒臣更是不忍,是以一分銀錢也沒取。兒臣無能,請父皇責罰”雖然在老三老四身上大發利市,卻不能明說,這叫鉅額財產不能說明來源。
昭武帝放下沒什麼意義的奏章,輕聲問道:“城內的四處報上來有個三十萬兩之巨,城外的那幾處呢?”
秦雷一聽,怎麼這麼少?此時車隊還停在皇宮外,秦雷有些拿不定是否要少報個一百萬兩。心念電轉間,想到自己與館陶說過的話。便坦然道:“兒臣一共找到一百五十萬兩之巨。”
昭武帝本來耷拉著的眼皮兀然抬起,雙目直直的盯著一臉坦蕩的秦雷,有些意外道:“這麼多?”他確實是在試探秦雷,城裡報上來的數是六十萬兩,據卓老太監估計,城外少說有一百萬兩。若是秦雷報的少於這個數,應該就是他黑下了那部分差額。
秦雷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呈給昭武帝,上面詳細記載了五處宅院的所得。昭武帝打眼看了一下,便把紙條湊近燭火點著。看著越燒越短的紙條,昭武帝喃喃道:“想不到朕的兒子個個精彩。著實令朕欣慰啊。”
秦雷發現自己根本摸不透這位帝王的心思,只能把他的一言一行仔細記下來,回去與館陶慢慢參詳。
昭武帝隨手把燃盡的紙條扔進痰盂中,有些意興闌珊的對秦雷道:“你趕明找找你那外公,把這些財物換成現銀,送回來一百三十萬兩就行。”言外之意,多出來的那些,就算賞你的了。
秦雷面色歡快的應下,心中卻苦笑不已,他昨天就打聽過,這種銷贓似的買賣,一般是要折讓兩成的。也就是說一百五十萬兩財物最多能換回一百二十萬兩現銀。若不是秦雷與沈家的關係,還要倒貼十萬兩進去。
正事說完,昭武帝有些意興闌珊道:“今天夜裡你就歇在這,明天好好陪陪永福,這丫頭想你想得緊。”
秦雷趕緊應下,心道,確實對不住永福。
一夜無話。
秦雷知道永福睡眠少,起得很早。第二天清晨,草草用過早膳便往翠竹林趕去。
隔著老遠就聽到久違的琴聲傳來。秦雷調整下呼吸,放慢腳步,唯恐驚動了彈琴的姑娘。
人說近朱者赤,秦雷跟著永福聽了段時間的古琴,已經好歹能分辨出彈琴者的水平和心境了。
只聽琴聲清雅柔和,有七分從容三分自如。秦雷心中訝異,幾日不見,怎麼妹妹的心境大變,莫非自己的魅力真的超乎想象?讓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秦雷輕手輕腳轉過竹林,透過支起的窗戶,往裡一看,不禁呆住了。
那具熟悉的古琴前,端坐著一位身著鵝黃留仙裙的女子,只見她天鵝般的粉頸低垂著,瀑布般的青絲簡單的打成一個結,自然的垂在腦後,順著那優美的肩披散下來。一雙修長瑩白的玉手在琴上隨意的劃過,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沾煙火氣。
因為垂著頭,秦雷並沒有看清她的面容,但自己無法抑制的劇烈心跳告訴他…這便是上元夜那位驚鴻一瞥的姑娘。
秦雷就這樣靜靜的站著,欣賞著她渾然天成的彈奏,一時有些痴了。
姑娘一曲終了,優雅的抬起頭,簾看到傻站在那的秦雷,小口驚訝的微張,那雙剪水雙瞳也輕輕地瞪了起來。
秦雷見到她仙女謫落般的表情,十分歡快,也咧嘴朝她笑笑。
姑娘的失神只有一瞬,轉眼就恢復了那種出塵的優雅。她嫋嫋婷婷的起身,向秦雷福一福,輕聲道:“民女見過五殿下。”
秦雷有些尷尬的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