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就油腔滑調的要帶嶽老闆回家,嶽老闆急了,不過你家老太太今天倒沒怎麼鬧,潑了水就潑了水。”
這些,要怪還得怪他老子嶽文山。
年輕時搞出風流債,老太太心裡怨了一輩子,老子老了,女兒來還,估計老太太心裡特別感激洪兆南,她做不成的,他都替她做了。
如果站在嶽月的立場上,老太太是自私的,她才28,過的卻是什麼日子?
老太太恨她是因為她媽搶了年輕時候的嶽文山,她媽死了,嶽文山把她帶回家,欺騙的性質自然是惡劣的,溫佩玲鬱結難消,逮到這個機會,肯定不會放手。
于娜從廚房端著一碟涼拌菜出來,脖子上掛著圍裙,用手捻了根黃
tang瓜嚐嚐,又走到沙發這邊,給深深也嚐了一口。
涼拌黃瓜酸酸的,剛咬下去,牙齒便發出了抗議。
“洪兆南今天帶走了嶽老闆。”
講完這句,楚燕西拿了煙準備抽。
嶽文山今天坐在輪椅裡講的那番話在四爺腦海裡迴盪。
論及血緣,嶽月還算他親人,於是他做不到像老太太那樣殘忍,明知嶽月跟洪兆南迴了家,日子肯定一天不如一天,老爺子身體病怏怏的,再出個好歹,家裡也沒個好盼頭了。
念及此,四爺摸出手機,一邊抽菸一邊按號碼,跟文非凡要了洪兆南的號。
楚燕西挑眉:“作甚?要見他?”
四爺點頭就說明,嶽月這事他看不下去了,準備出手攔住。
楚燕西不置可否,只往菸灰缸裡磕了磕煙,但也把利害關係說了:“你家老太太是容不下她了,若洪兆南真放了她,你要她去哪?”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爸,四爺打消了這份顧慮:“28歲的人,活不下去?”
深深一直坐在沙發上,保持安靜,手裡拿著遙控板,換了幾個臺,她忽然想到洪兆南今天對她說過一句話:你幸福不就好了。
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呢?她幸福不就好了?當時她沒聽懂,現在一樣沒想通。
兩男人第一次聯絡,洪兆南傳出來的聲音依舊很邪肆。
四爺把時間地點講了,但洪兆南出於自己的考慮,把地點定在了地下賭場。
洪家做賭場生意許多年了,中途岳家洗白,不再參與不法的經營,兩家像一條船上突然產生分歧的同盟,所以嶽月嫁給洪兆南後,嶽文山與溫佩玲還想讓四爺娶洪兆琳。
其中總有什麼彎彎繞,畢竟利益共存過,有秘密反倒不是秘密。
定下見面後,四爺把手機扔在茶几上,靠著沙發背徐徐抽了幾口煙,似想之後的事。
他又坐直,摸了摸深深膝頭,同她商量:“晚上我去見見洪兆南,你先留在這邊。”
楚燕西也不知是想湊熱鬧,還是擔心這事,想陪四爺同行。
“那就跟我留在家裡吧,咱兩做個伴。”
于娜好心的又捻起一根黃瓜,塞給深深吃,然就起身,朝廚房回去了。
“炒個菜,咱就開飯!”
臨進廚房前,于娜的笑臉在玻璃門上一閃而過,恰好被深深看見,但她笑不出來。
……
夜涼如水。
夜幕下,站著兩男人,手裡都夾有煙,徐徐抽了一陣子,事情商量完,穿西裝馬甲的男人取出了後備箱裡的行李,拎著進了公寓大廈。
柔白色的煙霧隱匿了這男人的五官,西褲包裹著筆直有力的長腿,皮鞋踩過大理石瓷磚,迴音陣陣。
他按下上行鍵,等電梯門開,把行李放了進去,手指尖一轉,又按下了電梯內的數字鍵。
看著梯門徐徐關閉,粉紅色的行李箱做著物理運動,去了相應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