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他心裡的某根弦。
昨夜冰天雪地,鄒敏娜倔強的一頭扎進江中,頭都不回的赴死,是有多決絕?
“嗯。”他唇角微翹,目光停留在她指端熠熠發光之處:“他求婚了?”
“對,昨天晚上。”
江城大雪,火焰升入天空,爆開一簇簇花朵般的煙花,如曇花一現。
昨晚那個時候,洪兆南在鄒家落地窗邊,目睹了天角這一盛況,他唇角露出微笑。
“挺好。”
簡單回應,看不出情緒。
豆豆似是有些急,沙發扶手邊冒出一顆小腦袋,晃了幾圈,眨著大眼兒,乞求的看著面前高大男子。
“你去勸勸她。”
兄妹兩人四目相接,男人似是有口難開,捲了卷唇畔,便俯低身,將沙發上的小朋友抱起來往上面拋舉。
……
一天一晃而過。
傍晚時分,氣溫下降,空氣寒冷刺骨,有輛轎車停在洪公館外。
駕駛位走下來頎長男子,穿一件翻毛咖啡色夾克,一條深色牛仔褲,繫帶黑色皮鞋,很是顯年輕。
看起來像是造訪,但他並未進洪公館。
大雪今晨已經停歇,江城路面已被清理乾淨,只有樹梢枝頭覆蓋白茫茫雪團,料峭冬寒,很有意境之美。
深深抱著寶寶,從蒼鬱的古樹下走來,身影漸行漸近,有孩童咿咿呀呀的說話聲清脆悅耳,似是喊著媽媽。
下午,深深在敏娜床邊陪伴。
一夜之間,年輕女子迅速枯萎下去,臉色蒼白,瞳孔離散,但看見深深手上的婚戒,又提起三分精神,露出淡淡微笑。
“真好。”
言語間透露出對深深的羨慕。
女人雖然沒有結婚,但寶寶可愛,有親人陪伴身邊,總歸是比她幸福的。
深深想說,給我哥一次機會,嗯?但這想法在腦海中猶豫很久
,最終作罷。
鄒敏娜和洪兆南之間的事情,旁人插手不得,愛恨暫且撇到一邊,橫亙他們中間的,好像是怨。
巍峨鐵門冬日落霞間結了一層冰,張媽為她開啟,微躬身,說一番客套的話。
深深看見立在寒風落日中的男子,他雙眉似是染上了冰霜。
不知不覺唇邊一抹笑,轉身對張媽說:“敏娜暫時拜託您,我哥要是再和她起了爭執,還請您立刻通知我。”
這天傍晚,張媽眼神微寂,出神的看著一家三口鑽入車中,不時消失蹤影。
……
情人節前,深深吸溜舌尖,火鍋底湯汩汩冒著氣泡,很是辣口。
圍在一張桌子邊的,是永遠的四人/幫,以及他們的妻兒。
佟媽媽調製的火鍋底湯絕不輸火鍋城大廚,川味兒很濃,狹小的客廳充盈著辛辣味,窗戶開了半扇,冷空氣幽幽來襲。
除了小朋友,桌上人全是能吃辣愛吃辣的,一桌子葷素菜,不知要吃到何時才能告罄。
四家小男孩兒已餵過飯,拿著玩具在臥室與客廳之間亂竄,年幼的小王子和豆豆追趕不上年長的金元寶和胡陸娃,漸漸形成兩個小團體各自玩耍。
看著和小王子你儂我儂擁抱一起的豆豆,深深心下悄然,卻也預料不到,二十幾年後,這兩位長大成男人的小朋友,會成為一輩子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和他們父親一樣,也是自小認識,一輩子交情。
“對了,今箇中午我在步行街碰上了洪兆琳。”
本來不算什麼稀奇事兒,但楚燕西口氣賊兮兮的,環顧一圈,最後看著四爺:“你曉得跟她一起的是誰麼?”
對面男子涮著羊肉,興致不高。
“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