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包只能下樓,每踏下一層,心就墜往更深的深淵。
廚房裡,有男人和女人打的火熱。
具體說來,也可以是男人厚著臉皮向女人獻殷勤。
不大的洗菜盆,兩隻手共同浸入,翠綠的蔬菜水中伸展,女人的手柔軟細膩,男人的手稍帶薄繭,卻充滿力量,指骨修長。
“洪兆南,你再不走,我要弄疼你了你信不信?”
被男人由後擁抱的女人眉目猙獰,卻抵擋不住年輕的朝氣。
她才二十三,對付一個三十多歲成熟男人,很是吃力,況且也本來沒什麼力氣。
說罷,側臉,不成想,卻被男人偷偷親
了一口,那一吻結結實實落在唇上,柔軟火熱,唇息尚有煙味。
“洪兆南,你不怕痛是吧?”
曲起的膝蓋,毫無意外的在距離重要部位三分之二處,堪堪被男人大手截獲,趁勢往上,勾纏了下她的腿部肌膚。
敏娜的咒罵聲大聲響起,洪兆南在笑,兩條胳臂由後往前包圍她。
小小的女人像某種珍貴物品,私家珍藏。
崇拜男性男人味的女人,會在這一瞬間沉淪。
推開廚房門也沒能打擾到這對男女的嶽月,唇角慘白,笑的卻格外美豔,眸中有淒涼的淚。
罷了。
她輕輕闔上門,轉眼就消失。
張媽很是心痛,目睹洪兆南對前任的薄涼,對現任的殷勤,和每一個離開舊愛追求新目標的男人一樣。
洗菜盆邊上的男女,仍舊繼續他們的打情罵俏,轉回臉的鄒敏娜,唇角卻徹底冰冷了下來。
她想,這一次,我欠你,下一次,我來還你。
男人還浸潤在和女人調情曖昧的環節,將懷中嬌小女人擁住摟抱,甚至俯低頸,動情的吻吮她的耳垂……
客廳突然傳來淒厲的大叫。
整個廚房震了震。
洪兆南臉色已經涼了,直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去。
敏娜閉上眼睛,掬水洗了臉,有熱淚滴答滴答砸在洗菜盆中。
客廳死寂,茶几碎裂,玻璃渣子刺入嶽月心肺,汩汩鮮血匯成血渠,女人已昏迷,挽的好看的髮髻散成一團。
離開廚房的嶽月重上二樓,踩上廊上欄杆,一舉躍下……
洪兆南對展望說:“叫救護車。”
展望摸手機打電話,額角隱有冷汗冒出。
……
天色近黃昏。
中國身處喜慶祥和中,再過三小時,中央電視臺的春節晚會將開始現場直播,雖說這檔多年王牌節目已經不被人看好,可是絕大多數中國人還是選擇守在電視機前,凌晨時分點燃鞭炮,歡度春節。
醫院備顯安靜,樹影掩映下,斑駁外牆上的歲月痕跡如此清晰可辨。
已放假的醫生重返手術檯,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長長的走廊,光線白晃晃的,冷板凳上無人,手術室門前卻圍起了一層又一層人障。
“兆南,我已沒有親人,活著和死去對我來說沒有區別,最主要是……,我不會看著你幸福,呵呵。”
不知名的風冷颼颼的,幾小時前身穿中國紅唐裝的男子已變回一身黑,面色沉靄,腕錶指標似是榔錘敲擊心臟,每一次都是劇痛。
深深看他點過煙後離開,收回視線,四爺站在幾米開外,神色陰霾。
手術室裡的女人是他妹妹。
血緣親情割捨不掉,他是個性格隨和脾氣柔軟的男人,嶽文山離世前曾不止一次將嶽月託付給他。
新春佳節,早間嶽月去瑞景小區,可惜當時他不在家,不然也不會釀成慘禍。
溫佩玲得到電話後面目愣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