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衛鈺現在已坐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暫且不論官位高低,單說他在朝中與高力士等人相交甚篤,這京兆府尹就不敢輕易得罪他。
可是這一次他來的不趕巧,京兆府尹剛好不在衙門,就連兩個少尹都各自有事,好歹也要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無法,只能暫且等這半個時辰,引商本擔憂著被牽連的程念會不會受苦,可是還未開口,就見另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而為首的正是謝十一與趙漓。
原來知道了這訊息的不止是引商一人。趙漓見妻子久未歸家,便派了人去平康坊接她,誰知竟得來了這樣的訊息。震怒之下,他帶了人就想來京兆府找京兆尹理論理論。至於謝十一,自然是在知曉了這件事之後幫他來砸場子的。
一時間,這京兆府的府衙裡竟聚集了如今朝中風頭最盛的兩個高官。衛鈺與謝十一一文一武,平日裡就算有交集,也不是什麼好事,如今在這裡見了,也都抬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京兆府的官員們。
京兆府的人也不是看不明白現在這形勢,趁著這幾人動怒之前,連忙解釋說,衙門只是去請了那間宅子裡的人回來問話,可不是抓!說著,便讓人將蘇雅和程念請了出來。
等看到程念走出來之後,引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小丫頭的臉上除了茫然之外,再無驚懼或害怕之色,想來確實不是被硬抓來的。
而蘇雅更是輕鬆,他本就不怕這些事,全當熱鬧看了,只是在見了外人時,才低垂下頭,裝作受了委屈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引商連忙迎了上去,然後低聲問了一句。
蘇雅只是搖搖頭,然後低聲說,“小事而已,你儘管編個理由哄哄他們就是了。”
他的聲音只有她才聽得見,只是聽完只是她卻更是迷茫了一些,直到京兆府的府尹終於趕了回來。
一見這個人,引商險些笑出聲來。
這不是季初嗎?
想當年,她見到的那個“季初”代替孫子前來長安趕考,最後還考了個狀元來著!不過若她沒記錯的話,當日真正走進考場的人考了那一場試的人其實是花渡,甚至連後來的殿試都是花渡替他上了場。她不知花渡與季初到底做了什麼交易,可是無論如何,季初也欠了花渡一個不小的人情。
只可惜,現在這個京兆尹似是真正的季初,也就是那個科場鬼的孫子。他一進門,就像是根本沒見過引商等人一樣,只將目光投向了衛鈺和謝十一,裝模作樣的詢問著諸人的來意,待衛鈺反過來質問他為何要將那間道觀的人帶來衙門時,他倒像是有些為難,“這事還要從七月初七那夜說起。”
原來七月初七那夜雷劈平康坊的事情並未真正了結。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在朝廷看來,一個宅子被雷劈得四分五裂雖然稀奇,可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怪就怪在,當夜確實有人看到一通體閃著金光的龐然大物出現在那座廢墟之上,據說,那模樣像極了傳說中的麒麟。
這傳聞不論是真是假,只要有了這個風聲,朝廷就不會坐視不理,當即派人來追查此事。若是換做以前,這樣的事情一定會落到謝十一他們手裡,可是七夕那日,謝十一與李瑾大鬧一場幾乎拆了安業坊,惹得聖人大怒,也不願將這些事情再交給他們去辦。剛好七月初七當夜,季初也親眼目睹了雷劈平康坊的奇景,這件事就落到了他這個京兆府尹身上。而他在派下屬去查這件事的時候,不敢透露太多真相,只說要將那間道觀裡的人帶回來問問七夕那夜的事,下屬們也就會錯了意,氣勢洶洶趕過去,像是要抓人歸案一般……
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經解釋清了,引商只說自己那日被斷木砸中了頭什麼也不記得,謝十一與衛鈺更是認為這事乃是無稽之談,可是季初卻不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