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小虎雖然沒有良好的天資,但卻有殘缺的靈根,所以在授畫之時,也傳了他簡單的修真功法。
雖然這功法小虎就是修煉了最多也就是真元期到頭了,無非是能增加幾十年壽命罷了,但既然與小虎有緣,所以他就傳給了他。
去年的時候,小虎實在受不住他爹爹的絮叨,開始學著釀酒,不過一旦閒暇時,依然還會跑到宇文宙元那裡跟著他學畫。
雖說小虎並不常來了,但每天一壺的玫瑰果釀,卻是始終沒有斷過。
放著煙花小虎高呼一聲,跑到宇文宙元旁邊,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冰冷木凳上,也不覺得涼,而是擠眉弄眼的說道:“宇文叔,嬸嬸怎麼還不回來呢?這都快三年了,你也不擔心,也不找一找?”
宇文宙元微微一笑,摸了摸小虎的頭,說道:“你怎麼知道叔叔不擔心,她孃家在東陽帝國,那邊有些事需要處理,事不太好辦,路途又遠,估計再有個兩三年就會回來了。”
“啊?真的?”小虎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的驚訝。
“千真萬確!”宇文宙元道。
小虎正要說話,這時他父親在酒坊內喚了一句,小虎連忙應聲,苦著臉對宇文宙元說道:“唉,又要出酒了。”說著,他無奈的回到酒坊。
從酒坊內,傳出幾句小虎父親的喝斥聲,宇文宙元喝了口酒,靜靜的坐在門口,這時天空漸漸飄下些許雪花,慢慢的,雪花越來越大,今年的第一場雪,無聲無息間,從天而降。
溫度,一下子冷了下來。
雪花打在宇文宙元臉上,迅速融化成為冰水,宇文宙元抬頭看著昏濛濛的天空,許久之後,他伸出右手,隨意的一握,頓時四周的雪花瞬間凝聚而來。
宇文宙元眼中漸漸露出沒落之色,雪花帶來的冰冷,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但此時的他,看著四周店鋪內一家家亮起燈光,整條街上只有他的店鋪是黑漆漆的一片,他的心裡,驀然間升起一絲冷意。
這種冷,不是任何火源可以驅除,不是任何神通法術可以彌補,這種冷是感悟天道的代價,是體會人生的必須。
若要真君,先要入凡。
可入凡說來容易,實際上又豈是那麼簡單,宇文宙元現在,體會到了獨孤,這種孤獨他深知自己要一直體會下去。
與這孤獨相比,若干年後,身邊之人一一死去,似乎整個天地之間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覺,與此相比,那才是真正地孤獨。
宇文宙元沉默,許久之後他蹣跚的站起身子,整個人似乎在這一瞬間,有些蒼老起來,慢慢的把門口椅子收拾一番,回到了店鋪內,輕輕的關上了門。
許久之後,店鋪內亮起一團火光,雖說看起來與四周其他鋪子無異,但實際上,這火光只是表象,其內隱藏著,一股深深的孤寂。
宇文宙元坐在火爐旁,鋪子內的很暖和,只是他的內心,卻是越來越寒冷,沉默了許久,宇文宙元拿起儲物袋,從裡面取出一個卷軸,放在了身邊,然後打了開來。
這卷軸內所畫的,是他的父親宇文劍。
看著畫像,宇文宙元內心的寒冷,漸漸少了一些,他又拿出了母親的畫像,接著一幅幅親友影象被他從儲物袋拿出,放在了油燈四周。
看著這些畫像,宇文宙元露出一個微笑,這微笑雖說充滿了一絲滿足,但若是此時有任何人看到這笑容,都會感覺到,這哪裡是笑,分明就是無聲的哭。
燈火閃動,明暗不定,映在人臉上,也是如此,映在那些影象之上,更是有種奇異地感覺。
輕輕的拿起一幅幅畫像,宇文宙元內心的寒冷,漸漸的少了,只是孤獨雖少,但悲哀卻重。
“放不下……放不下……”宇文宙元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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