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貧僧也沒見過他這樣。”幽曇大師攤攤手,一臉無奈,倍覺心疼的看著地上被磕破口的茶盞,甩了甩道袍離去了。
柴倩不敢出聲,只好躡手躡腳的走到趙青舒的邊上,就著他身邊的蒲墊,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開口祈求:“信女柴倩,求菩薩保佑我三日之後,力克哈日朗。”
趙青舒睜開眸子,看著她一臉赤誠的模樣,心中的怨氣似乎在瞬間就消弭了乾淨。他從小到大,已聽過太多言不由衷的關愛,但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又有幾個?趙青舒忽然想捉弄一下柴倩,他低著頭,讓自己的神色隱入陰影之中。
“你想讓父皇下旨賜婚,何必急在一時,你這麼做,置我的名聲何顧?”
“你……”柴倩從未想過要賜婚一事,被他提起,不由覺得有些冤枉,握了握拳,低頭道:“被那個哈日朗提出這麼無禮的條件,你不生氣?”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反正又沒有人理他,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趙青舒雲淡風輕的開口。
柴倩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要是落在自己的身上怎麼可能這麼淡定?難道真的如紅袖所言: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真的不生氣?”她再次試探的看著趙青舒,偷偷低下頭,明亮的眸子在趙青舒隱在陰影下臉上繞來繞去,最後才賭氣道:“比完了打發了射月人走,我就回宛城,過一陣子,就沒人記得這件事了,也許……連我這個人也未必有人記得。”
趙青舒猛然撲哧一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柴倩,嘴角勾起一絲優美的弧度,柴倩這時才發現自己上當受騙,正要反駁,卻被趙青舒一把箍住了腰身,覆唇吻上。
“唔……這裡……”
哪得容許她有半點反抗,那人將她按在功德箱上,解&開&衣&領一路落&吻,柴倩放鬆了身體,生怕自己的反抗弄傷了他,便只縱容這他為&所&欲&為。那人拉&下她&後&背的衣物,看著她背後斑駁的傷痕已然痊癒,只留有粉色的嫩肉,隱約間還有幾道舊傷,早已發白。
“說了不要看……”柴倩趴在功德箱上,一抬頭便看見慈眉善目的菩薩正對著自己微笑,越發覺得心虛了幾分,她在戰場上殺戮無數,何嘗有過這麼心虛的時刻。偏生趙青舒卻尤嫌不夠,低頭在她脖頸間輕蹭,良久才咬著她的耳垂道:“罷了,你留在京城,不要走。”
澄河向來是整個帝都入夜最早的地方。也多虧得柴倩進京,一年到頭平淡無奇的帝都,才在幾個月內事件不斷,萎靡不振了許久的長樂坊茶館,最近居然比胭脂巷的花柳生意都好。不過澄河的夜晚向來都不寂寞,槳聲盪漾、燈紅酒綠之間,歌姬悅耳動人的曲調鑽入耳中,喝的醉醺醺的客人懷抱著美人,似乎早已沉迷在了這一片旖旎風光之中。
沈灼給李岐使了個眼色,那傢伙正懷裡抱著美人打盹兒,冷不防被沈灼踹了一腳,再看看一旁喝得差不多的哈姆達,頓時酒醒了一半,笑著說:“七皇子,你們射月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樣身材高大魁梧,簡直比漢子更漢子,我李岐佩服……佩服……”
哈姆達左擁右抱,嬌俏的大周女子在他的懷中,不過盈盈一握,那偉岸的身軀絕對敵得過大周的兩個普通男人,他聽見李岐的誇獎,毫不謙虛的開口道:“那是,我們射月人個個都是這種身板,哪裡像你們大周人,生來就像一塊搓衣板,我以前最佩服的搓衣板就是你們柴將軍,孃的誰知道他媽的居然是個女娃娃。”哈姆達說的口水橫流,隱隱帶有幾分醉態。
沈灼一面憤憤於對方對大周男子以及柴將軍身材的評價,一面又在桌子底下踹一腳李岐,那人忙接著道:“不知道那……那四皇子和七皇子比,是不是更英勇無敵,更厲害,有沒有什麼絕招或者是弱點,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