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醉眼朦朧,一臉猥瑣笑道:“偷偷告訴你們;前兩年我還偷偷去瞧過她,頭髮花白,牙齒都掉得精光,要多醜有多醜,我心裡還尋思,我那時候怎麼就看上她了,嚇的我連滾帶爬的,連銀票都落了一地,全給她那幾個潑皮一樣的孫子給撿去了,我年紀大了,以後還是少折騰的好。”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三老太爺這段話,柴倩的眼圈紅了,她靠著視窗,看著滿屋喝得醉酒伶仃的老人,他們年輕時候也曾意氣風發,熱血沸騰,血戰沙場!聽柴老太君說,當年護送柴老太爺屍首回京的時候,總有四五百人,如今事過境遷,能活著坐在這裡來赴宴的,不過寥寥幾人。
柴倩有禮貌的為各位老前輩倒酒,偶爾也充當苦工把喝得趴下的老人背下樓命人好生送回府,人生可以不服輸,卻不可以不服老,但有年老的一天,至少這一生並沒有遺憾。
三天的流水席只擺了一頓,就喝掛了一眾年邁的老將軍,明月樓的老闆怕這群老兵痞們砸了店,好說歹說的送了他們出門,柴倩結了帳,把喝的人事不省的三老太爺扔進馬車裡,偶爾還能聽見他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喊得是翠花還是阿黃。聽三老太爺的戰友說,阿黃是翠花家的狗,當年咬了三老太爺一口,大概是從那以後萌生的愛恨情仇。
柴倩目送車伕駕著車離去,手裡拎著一壺酒,今日的長樂坊異常熱鬧,左右的茶樓酒樓都人滿為患,大家都在講大周女將軍的故事,更別說剛剛差點被擠爆了門口的明月樓。大家看見女英雄出來,紛紛退至兩步之後。
柴倩一聲戎裝,並未帶冠,幽黑的長髮紮成一個高髻,用一根檀木簪固定,她淡然的面對著路人投來的形色各異的目光,茶樓上雅閣中的姑娘們偷偷探出半邊的臉頰,帶著幾分欣喜悄悄的跟隨著柴倩的步伐。
“原來就是她啊,我在胭脂巷裡見過她呢。”花魁甲道。
“我也見過,他穿戎裝比穿男裝還帥,若是女人都長成她這樣,我們還要那些臭男人幹什麼!”花魁乙帶著幾分閨怨哀嘆。
花魁丙冷冷一笑,帶著幾分高人一等的傲嬌道:“你們那算什麼,我還接過她的客呢,那一日沈小世子包了我的畫舫,便是招待她來著。”
眾人眼神皆一亮,原來這個花魁丙就是玉嬌樓的妙音姑娘,大家無不羨慕萬分的看著她,最後她也只能期期艾艾道:“可惜啊……她好像不近女色。”
眾人心中的小算盤似乎都嘩啦啦啦的一聲亂響。
柴倩走到一處高樓之下,琴音清響,飄渺婉轉,讓她一下子想到那張這天底下再無人能比擬的容顏。她頓了頓,抬起頭,蔚藍的天際飄過一朵潔白無瑕的雲朵,空氣中似乎有一陣輕淡到極點的幽香,她忍不住閉上眼睛,用力的追逐著那一絲絲馨甜的香味,柔軟的氣息劃過臉頰,幾近溫柔的觸碰,她睜開眼,看見天空中灑下一片片花瓣,紅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夾雜著陣陣幽香,恍若置身室外仙境。
忽然間,從二樓的樓臺上飛下一縷紅綢,像靈蛇一般捲住柴倩的腰,她順勢一躍,收起紅綢,已身輕如燕的躍上了二樓的高臺。
閣樓的後頭,是一望無際的臥龍湖,碧波飄渺,四五隻畫舫遊船在湖上緩緩而行。柴倩看見趙青舒坐在中間的位置,他面前的琴案上放著一架古琴。
“我曾許你掃榻踐行,撫琴一首。”趙青舒看著她,紅塵千丈,再也找不出一個比之更溫柔的眼神。
柴倩粲然一笑,摸著下巴打量起他身邊的眾人——紅袖、青染、趙青池、沈灼、他們都來了。
“原來你們早有預謀?”
“小姐,你可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是臨時被抓的壯丁。”紅袖吐吐舌頭,一臉嬌俏。
“剛才的花瓣雨是怎麼回事?”柴倩看了眼面前的兩個丫頭,總有一種自己老底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