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說。“那你今天怎麼能夠帶便當,你姑丈不是說買米也要花錢嗎?說得好像從你開始工作起,你都沒拿半毛錢貼補家用一樣。”
“其實我已經搬出來,沒住在我姑姑家了。”
“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你都沒告訴我們,你現在住在哪裡?是他們趕你出來的嗎?”魏淑美驚愕的叫道。
“不是啦,是我自己決定要搬出來的。”
“少騙人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存錢買房子嗎?一個人搬出來租房子要花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自己選擇搬出來住?”
“是真的,因為我已經買房子了。”俞安安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說出真相。
“什麼?!你買房子了?”魏淑美雙眼圓瞠,驚訝的叫出聲。
“噓,你小聲點啦,我不想給別人知道。”她急忙將食指放在嘴巴上,同時轉頭看了下四周。
“為什麼?買房子是件喜事,為什麼不想給人知道?”魏淑美不解的看著她,“況且現在的年輕人,誰有本事靠自己在二十五歲就有能力買房子呀?你真的好厲害。”
“只是間中古的小套房而已,你不要這樣說,這樣我會覺得好丟臉。”俞安安急忙搖頭解釋。
“丟臉什麼?該覺得丟臉的是我們這些月光族、卡債族。同樣在上班賺錢,你才工作兩年而已就有本事買房子了,而我們卻連卡債都繳不清,這才真是丟臉。”她不禁有感而發的大嘆一聲。
俞安安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好選擇沉默。
“鈴——”午休鈴聲正好在這時響起。
“啊,午休時間到了。”魏淑美興奮的拿起錢包站起身。“既然你帶了便當,那我就和芸玲一起去吃飯嘍。”
“好。”俞安安點頭。
“你買房子的事真的不跟人說?也許可以收到新居賀禮喔!”魏淑美在臨走前再次問道。
她微笑的搖頭。
“好吧,那我就什麼都不提了。”說完,她揮揮手轉身離去。
目送她離開後,俞安安稍微收拾一下辦公桌面,才起身走到蒸飯室去拿便當。
她的便當內容物很簡單,只有飯、一個荷包蛋和兩樣青菜,但她卻吃得津津有味,因為她還有鄰居大哥說的笑話當佐料。
那嚴、嚴那、那那、嚴嚴……哈哈,真的好好笑,每次想起來,她還是覺得很好笑。她想,那嚴的爸媽應該是對很有趣的夫妻吧?
父母啊……她真的好想念爸爸、媽媽喔。
一股酸意突然竄上鼻頭,她勉強遏制住自己不要往憂傷裡去,儘量想些快樂的事,例如有了自己的房子的事:例如幸福咖啡店裡所有人都對她好好、例如住在她對面的鄰居……
她的鄰居那嚴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為什麼昨天這麼晚了,還全身髒兮兮的?在遇見她之前,他難道剛下班嗎?他是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髒?
工人。這個答案大概沒錯,問題在於做什麼工?
造橋鋪路的馬路工?蓋房子的營建工?鐵工?礦工?
哈哈,臺灣哪來的礦產可以挖呀,還礦工哩!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是馬路工、營建工、鐵工或礦工,感覺起來都不適合他。
事實上,排除之前曾出現在他門前那堆骯髒的臭鞋子,與昨晚骯髒的衣服不提,他本人比較像西裝筆挺的坐在辦公室裡,喝紅酒、打高爾夫的那種人。
問她為什麼這樣認為?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感覺嘛!他在氣質上給人的感覺實在一點也不像個靠勞力賺錢的工人,真的一點都不像。
可是他若不是個工人,又要怎麼解釋他昨晚回家時的衣著,以及有那些“物以類聚”的鞋子的朋友們呢?真是愈想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