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了。 太晚了。 江紹元本已經認命,接受了趙明若嫁人的事實,接受一輩子渾渾噩噩過去了。 可是顧長恆那該死的混賬,居然揹著阿若做出哪種無恥禽獸之事。 跟別的女人公然在客棧約會。 阿若和離了…… 她受盡了委屈和離了!! 這都怪他,都怪他看不清本心,怪他一時心軟,才會讓阿若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他救了別人,卻讓自己所喜歡的人身陷囫圇。 江紹元的每時每刻都在煎熬中度過。 “趙明憐到底喜不喜歡我,你心中清楚,你打的什麼算盤,你自己也明白。” “你們母女,不過是想要搶別人的東西而已,你是這樣,你的女兒更是這樣,僅此而已!” 他們可以用卑鄙的手段讓趙明若被退婚,成為笑柄,那憑什麼趙明憐不可以? 她又金貴在什麼地方! 方氏臉色慘白,被人就這樣戳中了痛處,“江紹元,你……” 江紹元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冷漠疏離道,“讓你們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在我的身上,已經是最後的仁慈,若你們不願意,那我便讓當初春日宴長寧公府二小姐落水之事昭告天下。”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放肆,你怎麼能這麼同你伯母說話!”江大人眸底閃過一抹狠厲,抬手就要再打。 江紹元也無所畏懼,“除非您今日打死我,否則這個婚我一定要退。” 父子兩人就這般僵持。 良久,一向喜行不怒於色的江大人眼中,竟是出現了少有的欣賞。 對自己兒子這般勇氣的欣賞。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換了就換了,在江大人眼中不過是件比喝茶還簡單的小事。 之所以回來,無非是顧念著長寧公府的臉面,現在看見兒子這般優秀,他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幫著一個外人來一道指責自己的兒子。 江老夫人在一旁不斷勸阻,這也便給江大人臺階下,“你本事大了,為夫都管不了你了。” “長寧公夫人,真是抱歉,我這兒子不懂事,您儘管責罰,只是吏部還有事情等著在下處理,晚些時候再登門致歉。” “江大人,您……” 方氏如何聽不明白他話中所言,這分明是不想管自己的兒子了! 她被氣的心口疼的厲害,“好,你們江家好啊,你們父子和起手來欺負我這一個弱女子,今日這婚退了,日後我們和你們家,水火不容!!” “我一定會讓你們也嚐嚐今日之辱!” 方氏怒氣衝衝的走了。 江老夫人情緒激動,想要去勸一勸江紹元,沒必要真的把人給得罪死了。 卻反被江紹元扶著坐下,“娘,難道如今你還沒看出來嗎,到底何人值得相交,何人不值得。” “只許她們方氏一家算計別人,卻不許別人拒絕,否則便好像是犯了天條一般,罪無可赦,方氏心胸狹隘,即便我們把姿態放低,不達目的她也不會罷休的。” “可你……” 江紹元抬起頭,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心情也彷彿這一瞬間明亮了,“娘,你該替我高興。” “兒子終於有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終於……” 他的眸子潮溼,目光心酸。 隔壁廂房坐著的江寒只想說兩個字,“漂亮。” “沒想到江紹元也有這樣的氣性血氣啊,沒看出來。” 江柔在一旁軟軟的開口,“五哥……” “好,不說。”江寒放下碗筷,丟下擦手的帕子起身要走。 江柔疑惑道,“五哥,不在家住了嗎?” “不了,去看下一場熱鬧。” “什麼熱鬧啊?” 江寒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 夜幕降臨。 銀白的月光溫柔籠罩著大地,皚皚白雪將夜晚照的比往日更亮一些。 陶然苑外附近,幾道身影趁著朦朧黑夜悄悄摸到了牆根。 為首的姑娘蒙著面紗,也並沒有武功,卻是在指揮著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就是這裡了。” “把裡面的女主人給我抓住,五百兩銀子就給你們了。” “不要銀子,要糧食,大米三百斤,紅薯地瓜各兩百斤,外加十罈好酒。” “成交。” 就在牆外著四個黑衣人摸索著翻進院子的方法的時候,陶然苑裡面的人也在冷冷的看著牆角聲音傳來的方向。 “小姐,外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