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個兒的小隔間,脫去校服,換上禾母自己做的棉布睡衣,練一會兒瑜伽然後睡覺。作息時間規律地能和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媲美。
如今有了繡活,她的作息稍有了改變。
禾曦冬出門後,她也和父母說了聲,便窩回了自己房間,還小心翼翼地扣上插銷。
禾父禾母當她是在學習,畢竟,升上初中以後,她進步斐然的成績,是大夥兒有目共睹的,都自覺放輕手腳,儘量不去打擾她。
而等禾曦冬回來時,她基本已經練完瑜伽上床睡著了。
這樣富有規律的日子,一晃就過到了月底。
觀音手繡圖,也已完成了三分之一。
十一月三號、四號,學校組織秋遊。
明江中學有個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每屆的初三生,都能組織一次兩日遊的採風活動。但是為了確保學生的安全,全年級所有老師都要分派到各個班級隨行。
託初三生的福,初一、初二的學生,在結束三號這天的秋遊活動後,還能在四號休息一天。
而沒參加秋遊的禾薇,就憑空多出了兩天休息天。
禾曦冬早幾天就在問她,要不要去哪裡玩,他帶她去。
禾薇躊躇了。
她倒是想出去走走,穿來這個世界後,還沒怎麼出去過,就在幾條街巷間從陌生穿梭到熟悉。
可她又想抓緊時間把手頭的觀音像繡完交工,正糾結呢,禾父老家託人來傢俱廠找他們,得知倆口子已經不在傢俱廠幹了,輾轉找到江濱小區,說是禾奶奶今年生日做大壽,讓他們一家子回去吃生日飯。
老一輩過生日一向過農曆,禾奶奶的農曆生日是十月初一,換算成今年的陽曆,正好是十一月四號。
得!這下用不著糾結了,全家都要回禾家埠老家。
禾家埠雖說也隸屬大清市,但離清市還是有點距離的,坐中巴至少要一個半小時,還不包括上下中巴後的公交車程。
是以,十一月四日中午的生日飯,他們一家最遲三號中午就得過去。做人子女的,總不好和一般親戚一樣,踩著飯點到吧,總得提前幫忙乾點活不是?
“可奶今年不是才六十七嗎?怎麼就要做大壽了?”禾曦冬百思不解。
禾母神情懨懨地說:“說是今年以來,你奶一直這裡痛那裡酸,老念著撐不到七十歲,你大伯幾個索性順了她的意,今年就給她把大壽做了……”
“這也太扯了吧!”禾曦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還有人這麼咒自己的嗎?這要是七十歲撐到了呢?是不是還得再辦一次?”
“都提前辦過了幹啥還要再辦一次?”禾母滿臉不解。
禾曦冬聳聳肩:“高興呀!!原以為撐不到的結果撐到了是不是該大辦一場慶祝一下?”
禾薇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引得禾父直瞪他們兄妹倆。
“你幹啥瞪孩子們,冬子的話又不是沒道理,沒準兒你阿姆就是這麼想的……”禾母沒好氣地接道,末了又問:“你說咱們家送多少禮金合適?”
不怪禾母這麼問,實因禾父在老禾家的地位有些尷尬。雖說是禾奶奶親生的兒子,可禾奶奶連著五年生了三個兒子,並沒有多疼愛這個生產時痛了她一整晚的小兒子。
禾父在十三歲那年,跟著禾爺爺的堂弟來城裡學手藝,那位膝下無子無女,有點把他當過繼兒子看待的意思。而當時老禾家的日子也的確不好過,禾奶奶對此既沒明著贊成,但也沒說反對,還收了對方送的過繼禮,從某種定義上說,算是變相認可了過繼這一事實。
哪知,禾父到城裡不到三年,待他如親生子的堂叔肺癌過世了,傷心過度的堂嬸,不到半年也跟著去了。當時,他的木活已經學出了師,並經堂叔的請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