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倒是越來越深。
張行書喝酒不行……上臉,其實這個時代的酒度數不高,小碗曾經獻了一個提純酒精的法子,但那個方子是被李世民下令保密的,只在軍中和太醫院使用,酒樓可沒有賣的。
一杯酒下肚,張行書已經是面紅耳赤,他點著桌面道:“行忠,你老爹和那死鬼關係那麼好,為什麼非要去衙門裡掙那三瓜倆棗的錢,隨便在稻香村或鹿鳴春當個掌櫃的,那錢就如流水一般的進你口袋。”
張行忠也有些喝多了:“我那點兒關係算什麼,你可是他的嫡親堂兄,正兒八經地可以打著他的旗號行事,弄錢可比我容易。”
“哪有那麼容易?那死婆子打死也不脫口,就是不肯重新認祖歸宗,否則那些產業總有辦法泡製。”張行書說起這個,也是氣憤異常。
他和父親千方百計鼓動張楊氏和張陵答應認祖歸宗,張楊氏裝聾作啞,而張陵則表現出一份純孝,就是要看著張楊氏怎麼決定。如果張楊氏一家能夠答應下來,就憑乃族族長的身份,肯定會在張氏產業中分得一杯羹,可現在……張陵雖然承認了親戚名分,可堅決不歸宗,那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其實你們已經不錯了,至少還有個商業協會。”張行忠喝了口酒,壓低聲音道:“你看了稻香村的櫥窗,那種玻璃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啊,就跟我在西市上看到的夜光杯質地差不多。”張行書說道。
“如果遠宏商業協會能夠將玻璃的代理權拿到手裡,那可就發了,簡直就是給你送錢。”張行忠低聲道。
“哪裡那麼容易?自從那次張懷的事情之後,那個女人就開始對我們的商業協會卡脖子,若不是老祖宗去疏通了一下,商業協會差點兒關門大吉。”張行書說道。
他指的是那個張懷買兇奪狗的事情,雖然當時沒有招認,可有些事情一旦認定,否認也是沒有用的,小婉根本不吃那一套,直接讓各工廠減少甚至推了遠宏商業協會的訂單,弄得他們險些一蹶不振,最後還是搬出老夫人那尊大神,才算是擺平。
“肥水不流外人田,總不眼睜睜看著別人發財吧?大不了還請老祖宗出面嘛”張行忠說道。
“你讓我再想想,我總得找個說詞才能跟我父親說。”張行書思索道。
“好吧,好吧,這件事你可要抓緊,估計很快就有人注意到玻璃的利益了,如果讓別人搶先一步,有你後悔的。”張行忠說道。
兩人一直喝到很晚,酒樓打烊的時候才離開,張行忠付了帳後,二人分手,張行書搖搖晃晃地回家,他深切地感覺到世道的不公……憑什麼張陵就能在工部如魚得水,家裡還大把大把的發財?
第一卷 亂世 第二百三十四節 皇家專賣
第二百三十四節 皇家專賣
張行書比任何時候,都感到錢的重要,在長安的這兩年,雖然家裡每個月都有月錢,可那些錢根本不好乾什麼的,他本來就大手大腳的,在國子監上學,交往的都是世家子,哪一個不是花錢如流水,每一次回家向老爹要錢,都是一頓臭罵,說他不像話,不知道幾斤幾兩。
在長安居,大不易……這句話以前聽著是笑話,現在想一想卻有幾分酸意,這都是錢鬧騰的。河東張氏是個大族,但也就是外表光鮮,雖然有多處產業,可要支撐的人也多,在年輕一代當中,他的月例是最多的,可還是入不敷出,何況其他人?
反觀山陽張氏(這是河東張氏對張須陀這一支的稱謂),別的暫且不說,光是鹿鳴春茶苑,每日的金銀如同流水一般,可他們家裡才幾個人?恐怕一個小廝的月錢都要比他高。這讓他如何不羨慕?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讓張行書去做生意,他是絕對不幹的,但看著別人發財他在旁邊看著,這更難受。張行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