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上所獲得的曝光度和名聲就是您給的回報。”
凌深不明顯地笑了一下:“這種微小的回報對於這麼大一筆的資助款項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再者,名聲這種虛無的東西,對於公司獲得利潤並沒有絲毫的幫助。況且我想你們更需要的是利潤,而不是名聲。”
史密斯看向凌深的眼神似乎有那麼些複雜,不過只是片刻,他的眼睛裡又什麼都看不到了。他喝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我有些不明白,凌中校為什麼要就這個問題一直追問我。即便您認為慷慨必須有一個理由,我也給出了理由,無論您是否真正相信,都不需要繼續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對我們來說,這就是一件名利雙收的事情,您瞭解這些就可以了,並且我方只需要您實現這一個附加條件。”
凌深頓了頓,腦中快速閃過無數個念頭,平靜地說道:“您說得沒錯。非常抱歉我有時候會本能地對許多事情抱有懷疑的態度。不過基金會確實需要這麼一筆錢,畢竟戰爭擴大規模後,傷亡人數越來越多,需要幫助的退伍軍人也越來越多。”
“非常高興您能明白這一點。”史密斯嘴角的弧度終於往上高了一點點。
他放下咖啡杯正欲起身,卻被凌深的話語打斷。
“但很抱歉,辛格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凌深抬眼直視他,“我可以知道會有哪些官員來參加儀式嗎?”
在史密斯先前的話語中,他捕捉到了一個重點,就是儀式會有與這筆資助款項無關的政界人士參與。來的是什麼人就意味著這筆錢究竟是什麼性質。
史密斯笑了出來,感嘆一般說道:“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看來墨菲斯與戰場無異的生活維持了您的敏銳。”
“您過譽了。我只是有一些多餘的謹慎罷了。”凌深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眼下我不僅是自己,還有許多身不由己。”
史密斯覷了他一眼,神色瞭然:“您是指您的妻子和他的家族嗎?”
凌深不喜歡任何關於艾希曼家族的話題,但既然史密斯提起,他也無法刻意迴避:“被太多視線盯著的感受並不好,我必須謹慎。”
“您多慮了。”史密斯忽然說道,“您的妻子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無論事情到什麼地步,他總能有辦法。”
這句話讓凌深確認了此前自己的猜想。他在這句話中聽出了塞涅爾與這件事的關係。
基金會是需要錢,但眼下他不想讓除了夫妻關係以外的一切自身事務與“艾希曼”這個名字牽扯上任何關係。
只是史密斯無意繼續進行這個話題,凌深本人也無法打探到更多細節。
儘管對這筆款項的真正意圖抱有疑慮,但他還是聽從了列維的勸說。雙方簽下協議,這筆資助款項將按照約定的那樣於幾日後打入基金會的賬目中,而基金會將舉辦一個接收儀式。臨走前,史密斯告訴他出席儀式的人員名單會在時間敲定之後發給基金會的執行主任。
心裡帶著疑問,凌深難得早早回了家。往常他會給自己找一些工作,或者出去應酬,以避免在家碰上塞涅爾。儘管是夫妻,他始終對與塞涅爾的日常交流有些牴觸。這位聰明的妻子哪怕私底下是一個安靜少言且看上去彷彿有些溫柔的oga,卻始終無法擺脫艾希曼家族那種刻在骨子裡的、天然的精明算計。他看到塞涅爾的時候感到十分不適。
通常週末如果沒什麼要緊事,塞涅爾會跟他一起去基金會,不過今天這個oga沒有主動提出來,說明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
到家門口時八點不到,他發現家裡燈火通明。進門後,他的視線在一樓快速過了一圈,捕捉到塞涅爾在餐廳用晚飯。看到凌深回家,正在安靜吃飯的塞涅爾也愣了一下。
“深,你回來了。吃過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