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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傑搖頭:&ldo;我若覺得值得,便是值得。&rdo;

朝陽公主點頭:&ldo;好,你既覺得值得,那便去做。如今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便說與我聽,我自會與你做來。&rdo;

馮傑沉思半響,終於道:&ldo;你那皇弟雖登基時日不久,可是我觀他做事,以後幾十年國家恐有大變。我往日荒唐,怕是得罪了你那皇弟,我倒是沒什麼,只是馮濤年紀尚小,沒得受了我的連累。&rdo;說到這裡,他抬頭認真地凝視著朝陽公主道:&ldo;馮濤雖說不是你所出,可到底是在你名下,還盼你無論以後是否再嫁,好歹護他一護。&rdo;

朝陽公主聽了,點頭,鄭重地道:&ldo;這個你放心,但凡我活著一日,便能保他爵位。&rdo;

馮傑聽到這個,笑了下,又認真凝視公主半響,忽然道:&ldo;朝陽,此生我若愛紅妝,定然不會如此負你。&rdo;

朝陽公主聞言,下巴微抬,灑脫輕笑:&ldo;你若是愛紅妝,我卻是要負你的。&rdo;

馮傑側目,虛眼瞧公主,低聲道:&ldo;你堂堂大炎朝的長公主,竟然對一個卑賤的小奴動心,真真是好笑。&rdo;

朝陽公主斂目,挑眉輕柔道:&ldo;那又如何?&rdo;

馮傑搖頭:&ldo;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他若一世為奴也就罷了,可是若有機會能夠飛黃騰達,又怎麼會認你?&rdo;

朝陽公主卻只是輕輕一笑:&ldo;人活這一世,若是事事想得周全,那便不是人了。&rdo;

☆、39葉潛的青梅竹馬

從落林苑出來後,葉潛忙上前檢視她是否有異,可是朝陽公主卻道:&ldo;你先等在這裡,我去沐浴。&rdo;當下她沒有接觸任何人,命錦繡備下香湯,細細清洗了身子才出來。

待走出後,卻見葉潛候在外面,她知道他心中有疑問,便道:&ldo;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rdo;

葉潛抿了抿薄唇,終於問道:&ldo;朝陽,我忽然想知道,當年你為什麼嫁給侯爺?&rdo;

朝陽公主聽了,整理髮鬢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她透過雕花雲鏡,望著鏡子裡的那個自己,只見姿容依然艷麗,可是眉目間卻染著濃濃的倦意,彷彿日薄西山時的晚昏,朦朧消沉。

她輕笑了下,涼聲道:&ldo;怎麼突然問起這個?&rdo;

葉潛走上前,有力的手輕柔地撫著她烏雲一般的發:&ldo;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當我沒問吧。&rdo;

朝陽公主垂下修長的睫毛,默了一會兒,忽然道:&ldo;當時我若是不嫁他,怕是就要遠嫁荒蠻之地了。&rdo;

葉潛皺眉:&ldo;我聽聞本朝歷代總會派一位公主前去和親的,是不是?&rdo;

朝陽公主點頭,唇邊溢位一絲嘆息:&ldo;不錯。&rdo;

葉潛還是不解,正欲再問,可是朝陽公主卻顯然不願再提,只是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淡聲道:&ldo;很久前,我總盼著自己是個男兒,可以騎上駿馬,揮著寶劍,馳騁沙場,驅逐北狄……&rdo;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連葉潛都聽不到了。

葉潛伸手,安撫地握住她的肩,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是卻發現他的語言是如此的蒼白。

曾經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奴,依賴公主的垂青,得以伴在公主左右。可是離開了公主,他卻什麼都不是,更不要說反過來安慰公主了。

葉潛撫著公主的背慢慢鬆開了,他抬起頭,望著雲紋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自己,雙唇緊抿,堅毅的眉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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