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樂意幸災樂禍,並且站在一旁看熱鬧。畢竟,陸子周這樣尷尬狼狽的時候可不多見。
所以,趙瑟立即笑眯眯地閃到一旁,說道:“你們慢慢聊……”她隨即轉頭吩咐五音道:“使人看看後面花園還算齊整嗎?安排酒宴請公子和傅家少爺過去敘舊。”
五音答應著要去,卻被傅鐵雲攔住。傅鐵雲從院中如山似海的箱籠中好生一陣翻檢,將種種衣物、書簡等拋得漫天飛舞,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紅木箱子裡拎出一個小酒罈,遞給陸子周道:“這是大哥送個子周哥哥的酒,著我帶來……改日才專門和子周哥哥敘舊,今日還要收拾屋子呢!”
於是,傅鐵雲便一手挽住陸子周,另一手將趙瑟拉過來同樣挽住,歡喜道:“阿瑟姐姐,子周哥哥,你們可要幫我看看,這屋子怎麼收拾才好……”
這就叫做現世報了!方才趙瑟還在幸災樂禍,不過一句話的工夫,傅鐵雲這麻煩便找到了她頭上!
趙瑟心中感慨著人品的重要性,同時沉下臉說道:“你大哥在上都又不是沒有宅邸,怎麼竟要住到我家來?快回去吧!你母親還在上都呢!東西回來派人給你送回去!”
傅鐵雲立即瞪大眼睛,轉著晶瑩的淚花,委屈道:“為什麼不許我住在這兒?明明早就說好了我也陪大哥一起傢給阿瑟姐姐的!大哥現在先遣我回來,我不住在阿瑟姐姐家住在哪裡?不然怎麼安排婚事,暖暖房子?難道阿瑟姐姐不喜歡,不願意取我了?!那可不成!”他語帶憤懣傷心,彷彿趙瑟一句話說重了他便要放聲痛哭。
趙瑟被傅鐵雲鬧得心煩意亂,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她無視於陸子周“你就隨他去吧!”的眼神示意,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要給你大哥作滕夫傢給我的!可是現在畢竟還沒有行過嘉禮,你就這樣大張旗鼓公然住過來自然於理不合,讓人笑話!就算我臉皮厚,無所謂吧!對你自己的閣譽總也大大不妥,我們趙氏怎麼能做這等事?”
傅鐵雲一愣,詫異道:“怎麼與禮不合了?誰敢笑話?”
一旁一個身著平常護院武士服飾的護衛頭目雙手奉上一封書信,稟告道:“夫人,這是大帥給您的書信。”
趙瑟接過信,見那護衛頭目少了一隻耳朵,正是當初有過同為肉票之誼的萬參將,便點了點頭,展開信來讀。
傅鐵衣的信寫得及時情深意重,大抵內容是說——
日前家母拜會夫人之事衣已知曉。母親年老糊塗,又性格執拗,請夫人千萬看在衣的薄面上不要計較。家中親戚眾多,難免有人借你我婚姻之好有非分之想,夫人盡不必理會。衣已遣弟鐵雲先行返回上都,鐵雲回去之後,定能約束眾人,絕不會再有不相干之人自薦枕蓆,令夫人難堪。
近來河北局面已大有轉機,衣不日即可返回上都。祖母祖父大人定下婚期在五月十二,兩位大人當以告知夫人。婚期已近,小弟鐵雲當歸於夫人府宅,行暖房之儀以全六禮。
鐵雲日前曾誤傷於賊寇之手,多方延治亦為痊癒。身體秉性或有不適之處,還望夫人多加擔待。
……
趙瑟合上信,未及說話,管事趙月蘭立即上前稟告道:“小姐,昨日傅家公子便已入府拜見了老夫人與國公大人。因小姐在外赴宴未歸,才沒有派人去請。小姐和侯爺的婚期業已定下,因為前些時日小姐授官,國公怕小姐分心,特別交代晚些告訴小姐。”
如此一來,剩給趙瑟的便只有嘆息二字了。
“暖房禮”乃是幾百年前便開始興起的婚儀,到近代,已成為富貴之家婚姻之中必行的禮節。只因權貴豪富之家婚姻,往往有兄弟幾人為滕夫陪傢。為了表示尊重,常常在正禮之前一個月左右先迎其中一個滕夫住進妻家,授以家事,檢點婚禮,謂之“暖床禮”。待日後行過嘉禮,一般便由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