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懂感恩和責任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對曾妤一輩子負責。
但世事難料。
當初就做的不夠好的他,現在更不可能滿身汙穢,再去沾染曾家,連累曾妤。
沈嫿罵他“渣”也挺對的。
他是沒太照顧到曾妤的感受。
正如沈嫿所說,“約會”是需要提出的人精心策劃的,而不是像他一樣,憑著感覺去做,最後還讓女生餓肚子。
這和缺心眼沒兩樣。
但他就是缺心眼了。
傅澄海自己也說不出原因。
要他全身心對一個人好,他會。
但變成約會,他反而不太會了。
“每個人有自己擅長的事,也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沈嫿說:“或許你天生就不太會‘約會’呢。”
“可能吧。”
沈嫿微微一笑,滿臉得意,“看來在‘約會’這件事上,你得叫我一聲‘師父’。”
“你想來場師徒戀?”
“……”沈嫿睨他,輕哼一聲,“想得美。”
話雖然很硬,但她心裡很軟。
不說別的,和傅澄海偶爾插科打諢鬥鬥嘴,還挺有意思的。
他不會和她吵架,也不會隨便對她發火,和他待在一起,很享受。
沈嫿喜歡和情緒穩定的人相處,因為她受夠了聒噪和吵架。
以前她父母見了面就掐架,基本沒有好好說過話,商量沈嫿去誰那裡生活也是,兩個人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話不是衝著對方吼的。
哪怕在大庭廣眾之下。
沈嫿記得,餐廳所有人都看過來,而她一個小女孩,在那一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父母吵架已經很讓她傷心,周圍人那種八卦又冷漠的眼神,更是將她的自尊心一起戳破,擊碎她滿身傲骨,變成一個脆弱又無能的人。
她不知道正常的父母關係應該是怎樣,但無論怎樣,都不是她父母那樣。
從“逐鹿中原”出來。
天色已經黑了。
傅澄海牽著沈嫿的手,兩人沿著人行道往停車場走,路邊繁茂的樹影落下,在地上投射出黑壓壓又奇形怪狀的影子。
兩人走到一處轉彎處,正要繞過停在轉彎處的車,去找傅澄海的車,不遠處斜對面的停車位上下來兩個人。
女人長髮紮成簡單的馬尾,素面朝天,從副駕駛上下來,她似乎有點不悅,“讓你快點快點,看吧,遲到了。”
從駕駛座上下來的男人尷尬地撓撓頭,“我錯了,媳婦兒,彆氣了,以後我肯定不磨嘰了。”
女人生著氣,溫柔地剜他一眼,眼底撒嬌的意味兒明顯。
男人像黏土人一樣,將女人粘住,擁在懷裡,“抱一下,不生氣。我錯了,我真錯了,要不……你打我,行不行?”
他拿起女人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女人憤憤瞪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警告說:“以後不許出門這麼晚,大家都等著呢,咱們姍姍來遲,你好意思?”
男人厚著臉皮笑著,“都聽你的,媳婦兒說啥都對,我以後出門,絕對迅速。”
連哄帶撒嬌,女人也沒了脾氣,望著他的眼,多得是柔情似水。
兩人相擁著,一起往“逐鹿中原”走去。
沈嫿看著這對黏黏膩膩的夫妻,臉跟著一起紅了。
她抬頭偷偷望傅澄海,卻發現他面色神惘,眼底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沈嫿皺了皺眉,“別說那位女士又是你的什麼前女友。”
傅澄海蹙眉,被逗笑,“亂說什麼呢?你又不是沒看出來那是誰。”
沈嫿當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