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只有餓著肚子繼續等下去。眼瞅著天就快黑了,大家夥兒漸漸開始存不住氣,悄聲議論起來。
“烏布吉長老為啥還不來啊?該不會還沒收到信兒吧?是不打算搭理左賢王呢,還是不準備救桑馬了?”
“哎,再等等唄,烏布吉長老要是不來,左賢王和右夫人還能這樣一直等麼,會來的,肯定會來的。”
“那你們說,桑馬會沒事嗎?他家妹子可是烏布吉家的人啊,怎麼著也是能說上話的,烏布吉長老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能聽他兒子的幾句話吧!再說了,桑馬又不是得罪了什麼長老貴族,莫巴不過是個貧民,烏布吉長老還怕了他麼!”
“你這樣說倒也有點道理,不過,這次不是有左賢王和右夫人出面嗎,你沒聽見桑馬罵右夫人有多難聽,人家是大漢的公主呀,啥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好歹也是大王的女人,烏布吉長老就算有心維護桑馬,也得看右夫人樂不樂意!”
“你們說來說去也沒說個明白,要我說呢,這事恐怕還是會不了了之,看莫巴家嚇的那樣,烏布吉長老出面講和那是小事一樁,最多賠點糧食就算了,大不了要桑馬給右夫人磕頭認錯,總不能真把他給殺了吧!”
“殺了他又咋啦,莫巴家的媳婦就是因為他死的啊,這事咱們可都知道的呀,誰也沒冤枉他。自作孽不可活,這種混賬死了拉倒。”
“咱們再怎麼說都不作數,有這幾個大人物在,也輪不到咱們插嘴……”
“看呀,看呀,烏布吉長老來了……”
聽說長老來了,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看去,那輛核桃木馬車晃悠悠地駛向蒙古包,車頂飄蕩著烏布吉家的家族旗幟——獨角獸。
眾人激動過後,自覺為馬車讓出一條道,聽到外面的動靜,打蔫的桑馬頓時又活了過來,洋洋自得地大笑:“哈哈,長老來了,你們趕快想想怎麼脫身吧,夠機靈的現在就放了我,省得自找難看。”
桑馬嘲諷過翁歸靡和劉燁,又惡狠狠地瞪著莫巴一家人:“莫巴,你這個老東西,待會兒你要敢胡扯,看我怎麼收拾你!”
翁歸靡緩緩起身看他一眼,漠然道:“奉勸你省點力氣,等著受刑吧!”
桑馬愕然,看他徑直往外走,努力掙脫身上的繩索,嚎叫起來:“左賢王,左賢王,難道你真要跟長老對著幹嗎?咱們兩家可是親家啊,為了一個區區的貧民,你值得嗎……”
翁歸靡沒理他,桑馬衝著他的後背大呼小叫:“左賢王,我沒得罪過你啊,你不能幫著外人說話,這不像話,不像話……”
劉燁端起茶杯抿了口,猛地將滾燙的茶水潑到桑馬臉上,桑馬愣愣地看著她,隨即兇相畢露:“臭娘兒們,你敢潑我,你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大漢來的婊子,也想在咱們烏孫撒野……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跟烏布吉長老是親家,烏布吉長老是烏孫三代老臣,他一發話,左賢王都得乖乖聽著,就算是大王來了……”
劉燁朝馮嫽使個眼色,馮嫽點點頭,捲起袖子上去就是一巴掌,馮嫽從小跟她哥哥馮剛在街頭賣藝,刀槍棍棒都耍地得心應手,後來被劉義收留,家裡重活也都是他們兄妹倆搶著幹。後來她隨劉燁進宮,又跟武師學了幾套拳腳,她這一巴掌下去少說也有百八十斤的力道,馮嫽平時不愛展露拳腳,但不代表她就是好欺負的。
桑馬被打得頭暈眼花,重重地摔在地上,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見狀,桑馬家的兩兄弟不願意了,揚起拳頭就要打馮嫽。
“辱罵貴族是重罪,本夫人現在就是要他的雙手雙腳也不過分,打他一巴掌又算什麼。”劉燁冷眼睨向他們,一字一句道,“退下,不然立刻要他受刑!”
桑馬家兩兄弟的拳頭僵在半空中,他們是從心底瞧不起大漢來的公主,但烏布吉長老和翁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