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倆,姐姐臉上還有疤,莫不是,安家姐弟?
“那小孩既如此倔強,哪裡會把家裡的事告訴外人。”白子仁低聲說道。
“白大哥是說,那故事,是嫂子編的?”宇文佑有些哭笑不得,陳氏這是,被自己編的故事給氣著了?
“也不一定全是編的,來醫館看傷,多多少少要說一下緣由。阿意不需要別人說太多,模稜兩可的幾句話,她就能猜出來前因後果。”白子仁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忍俊不禁,顯然這個猜出來,曾經鬧過不少笑話。
“這也算是一種才能,衙門裡斷案之前,不也是先猜出幾個可能,然後一個個排除的嗎。”宇文佑看著前面,“我想去看看那個倔得不行的孩子,白大哥去嗎?”
那個孩子,其實和宇文佑差不多大,常年習武,加上一身的傷痕,使他看上去更老成一些。他安靜地坐在大廳中央,眼睛死死地盯著隔間的門,那裡躺著他相依為命的姐姐。
宇文佑恍若無意地踱到男孩正面,面龐雖然還很稚嫩,但已經可以看出二十年後的影子了。安慎行,沒想到這個亂世中最年輕的霸主,會以這副狼狽的形象出現。相對於安慎行,他更好奇裡面那個,能以一己之力培養出安慎行的安謹言,該是什麼樣?聽說她一直沒有嫁人,應該是個醜陋的,而且脾氣暴躁的女人吧。
不管這兩人將來有多傳奇,現在卻還是涉世未深的孩子,還正處於內外交困的時候,正是把這兩人收至麾下的大好時機。想到這裡,宇文佑不禁心跳加速,但回憶起史大成的下場,倒是沒對於白子仁的那份執著。這兩人天生反骨,能收服自是利器,不能的話千萬不能硬撐。
親自看過包紮好後熟睡的安謹言,安慎行才肯接受醫治。他的傷勢較輕,除了斷掉的手骨,其他的都是皮外傷。可見,捱打的時候,安謹言把安慎行保護得很好。接骨的時候,安慎行疼的滿頭汗,卻死死的咬著牙不肯叫一聲。
這一幕看得白子仁眼皮子直跳,小小年紀用得著這麼狠嗎?一直覺得阿佑古怪,跟這小子比起來,是多麼的正常啊,咳了一聲說道:“你姐姐傷得很重,不易挪動,這幾天就住在一善堂吧。”
安慎行點點頭,又說道:“我們身上的錢不夠,不過我可以幫你們幹活,請一定治好我姐姐。”
“小兄弟,你現在這樣,能幹什麼活?好好養傷是正經。”陳氏笑著道,“這幾天,你就歇在我兒子的房間,辛苦,你搬來跟我們睡。”
白辛苦不情不願地答應了,安慎行卻不肯答應:“姐姐說,君子不受嗟來之食,我不能平白受你們的恩惠。”
“不是平白受的。”宇文佑暗道安慎行倒是聽話,“一善堂每天都會免收一次醫藥費,不差你們姐弟倆那點。但幫你們卻是做了好事,積了福德,這好處卻是大大的。是不是啊,白大哥?”
白子仁撇撇嘴,他從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日行一善是陳氏的主意。但如果這麼說,能讓眼前的倔小子不做糾纏,點個頭也沒什麼。
安慎行還是第一次自己拿主意,好在他也是個果斷的,稍稍想了想便道:“雖然你們這麼說,但該付的錢我還是會付的,但我會先養好傷,不給你們增加麻煩。”說完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去了隔間。
“辛苦啊,有了你安大哥,你爹再也不會嫌棄你不聽話了。”宇文佑摸著白辛苦的小腦袋笑道,那安慎行,根本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又碰見兩個寶貝,宇文佑心情極好,但這種好心情,卻在回了寢宮之後,消散得一乾二淨。顧芳儀被莊妃責罰,在太陽底下跪了足足兩個時辰,心疾復發,如今性命垂危。顧芳儀話不敢多說,路不敢多走,她能犯多大事要被暴曬兩個時辰?莊妃母子,分明是做給他看的。
自從他不再搭理宇文誠後,便一直有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