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會議室,滕騏看見牆上的公共電話,想了想,打了通電話到英國。
“喂?伊斯利,是我。”
“滕騏!”聽見好友的聲音,伊斯利終於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過去七十二小時裡我一直試著和你聯絡,但你的手機不是電話中就是關機。”
“因為我人在醫院裡。”所以不方便開機。
“醫院?你出了什麼事?”
“不是我,是睿穎。”滕騏不想在電話中多談,只道:“伊斯利,你聽好,我在短時間內不會回倫敦,幫我向艾德告假,告訴他公司的事我暫時無暇顧及。另外,我給你一個人的電話,你立刻抄下來……”
伊斯利抄下滕騏給的電話,問:“這是誰的號碼?”
“是我念臺大時期的學長,他叫唐劭倫。海曼投資公司成立以來我就一直試著延攬他,直到最近他因故離開臺灣杜氏企業,才終於答應進一步和我們詳談。你設法說動他到海曼來,讓他成為你的幫手。”
“他是值得信任的人嗎?”
“我可以擔保。”
“OK!我知道了。公司的事你不必擔心,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要是需要幫助,隨時給我一通電話,不必跟我客氣。”伊斯利雖然不清楚睿穎的病情,但他從滕騏的語氣也能尋到蛛絲馬跡。
“謝了。”
掛了電話,滕騏回到睿穎的病房。
滕騏一進房,睿穎就對他微笑。
“這麼晚了還不睡?”滕騏想起醫生的叮囑,病人不可太過勞累。
“一整天沒看到你,睡不安穩。”
“小傻瓜,有你在這裡,我不會走得太遠的。”他在床沿坐下,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那專屬於兩人間的稱呼,使睿穎的心暖了。
“你好久……沒叫我『小傻瓜』了。”
“你喜歡聽,我天天叫,順便把過去幾年的份一起補回來。”
睿穎笑了。“好啊!算一算我們有兩年沒見面,你總共欠我七百三十次,現在可以開始叫了。”
滕騏輕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尖,“不好玩,你學精了。”
“那當然,再怎麼說,我也是在職場上磨練過的……”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睿穎不由拍了下額頭,發出懊惱的呻吟。
“既然你都主動招認了,正好趁這機會解釋清楚。”滕騏難得對她板起臉來,忽然變得兇巴巴,“說!為什麼我明明每個月匯生活費給你,你卻寧可跑去打工償清醫藥費,也不肯用我給你的錢?”
睿穎無辜地望著他,“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有賺錢的能力,當然不能老是用你的錢啊!”
“胡說八道!我的耐性有限,我在說東你別給我扯西。”
“我才沒有……”她咬咬下唇,“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負擔。”
“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在計較這種問題?”滕騏不悅了,他不喜歡她將他們之間畫分得那麼清楚,“以前我就說過,我把你從聖光育幼院帶出來,不是為了讓你過苦日子的,你早就是我的責任,是我心甘情願揹負你;以前的我做得到,現在的我當然也做得到!我讓你的生活用度有過匱乏嗎?或者我曾抱怨過你成為我的壓力?是什麼原因讓你忽然對我見外起來?”
為什麼她不懂,他把心都給出去了,還會在乎錢財那種身外之物嗎?
難道她不明白,只要她感覺幸福快樂,他的付出就都值得了?
“我只是覺得……我已經是大學生了,總該學著獨立呀……”
“你有我,『獨立』這種事跟你無關。”這小傻瓜還不懂嗎?存心把他氣死啊?
睿穎嘟起嘴,低頭不說話了。
“睿穎,你聽我說,”滕騏在床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