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瑾樞唇角微微勾起,也只有現在,小貓才會貪婪地想要更靠近他。抬手撫了撫他的側臉,納蘭瑾樞的唇含住他顫抖的唇。
次日清晨,在和煦的陽光中睜開眼睛。
傅清塵並沒有一把將攬著自己的人推開,一是因為身上氣力不足,二是因為,那個人的懷抱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
納蘭瑾樞對上他睜開的眸子,兩人距離近得呼吸可聞。傅清塵怔怔看著那雙攝魂的丹鳳眼,由著他越靠越近,唇再覆上他的。
納蘭瑾樞攬在他腰間的手開始四處遊走,品嘗過他的唇後便移到他的脖頸輕咬,手掌貼著面板向著私密的地方探去。
傅清塵出手抓住身上那隻不安分的手,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納蘭瑾樞用手理了理他鬢邊的發,無奈輕笑,「眼前的美色給看不給碰,可真會折磨人。」
傅清塵轉了個身面向內側,這回倒是沒搶被子,「快下去。」
過了片刻,納蘭瑾樞已經穿好衣裳。他坐在床沿,給他提了提被子,「你的衣裳昨日都濕了個透,你且在這睡會,我等會給你帶一身乾淨的衣裳過來。」
傅清塵面向內側,不回話。
納蘭瑾樞起身要走,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昨日你受了寒,等會我讓下人備些薑湯,你起來後便喝點。」
傅清塵抿著唇,還是不回話。
納蘭瑾樞輕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
傅清塵心裡自然曉得要不是納蘭瑾樞,他必定被體內的陰寒之氣反噬,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命喪黃泉。而納蘭瑾樞動用內力救他,必定損耗精氣,或被他體內的陰寒之氣所傷,七日之內不能動用內力是小,受內傷才是重。
但偏偏納蘭瑾樞隻字不提內傷一事。
待傅清塵穿戴整齊出現在前廳,納蘭瑾樞正清閒地飲著早茶。看到傅清塵,他唇邊自然而然的浮起一絲笑,指了指一旁高几上的白瓷盅,「把薑湯喝了。」
傅清塵看了他一眼,走過去端起瓷盅,揭開蓋子便一口飲了下去。
納蘭瑾樞看著他喝完,捧著茶盞道:「你若是覺著身子不適,今日便不必去軍營了,我讓歸程給你告個假。」
傅清塵抬起袖子抹了抹嘴邊的薑湯汁,目光凌厲地看著納蘭瑾樞,「我可事先告訴你,即便你救了我,我還是不會忘你殺我師父之仇。」
納蘭瑾樞好整以暇,「而後?」
「在我有生之年,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前廳又恢復了安靜,傅清塵立在那裡,納蘭瑾樞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捧著茶盞。過了片刻,他揭開茶盞的蓋子拂了拂茶湯上的葉,「我就在這裡,你若要報仇隨時來,不必時刻提醒我。」唇邊的笑意更深,語氣帶了些魅惑,「否則,我會誤以為你是關心我。」
傅清塵冷聲道:「無可救藥。」
轉身,離去。
納蘭瑾樞抿了一口茶,眉目間帶著自嘲的笑,自言自語道:「一個人中的情毒太深,世間哪還會有解藥。」
傅清塵坐在軍營裡,本要專心記錄新兵冊,卻一而再再而三走神。不免覺著心煩意亂,心煩的並不是不能專心,而是不能抑制自己去想那個殺害他師父的仇人。
魏將軍端著一盤糕點進來,道:「伙房那邊做了糕點,你也過來嘗嘗。」
傅清塵放下手上的筆,掃了一眼放在面前的糕點,是千層酥,小時候在侯府吃過,那是第一次吃。腦海里不知不覺又出現納蘭瑾樞的那張帶著魅惑的臉。
傅清塵緊緊閉上眼睛,阻斷去想他的念頭。
魏將軍有些好奇,「怎了?」
傅清塵睜開眼睛,臉上無風無浪,隨手捻了塊千層酥,「沒事。」咬了一口,第一感覺是味道上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