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國沿襲了玉兔國舊時代的跪坐禮儀,對於跪並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西方也是一樣,西方警察抓人時也會叫罪犯舉手跪下,你敢不動立馬就得挨槍子兒。
但是在玉兔國,哪怕是警察抓捕罪犯的時候,除非一下子撲上去把罪犯壓倒在地,其他時候,最多隻是讓罪犯抱頭蹲著,絕對不會叫人跪著,那是侮辱。
所以在玉兔國人看來,人家下跪道歉多有誠意啊,可實際上下跪道歉不過是盆國人的常規操作而已。
稍微瞭解一下就知道,盆國人下跪道歉簡直是家常便飯,還有人說他們,沒什麼是一個下跪道歉解決不了的。這跟誠意不誠意的,沒半點關係。
沈初一看向跪伏在地的岡島川涼:「你們岡島家族所染咒術能否解除,關鍵點不在於我,在你們自己。你們大巫其實也沒錯,對她來說根本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讓所有感染者都去死。」
岡島川涼眼神迫切:「懇請沈君救救我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岡島家族都願意承受。」
比起滅族來說,付出點代價確實不算什麼。
這筆帳誰都會算。
沈初一:「代價?呵呵,沒那麼簡單,但也沒那麼困難。你坐吧,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岡島川涼緩緩起身:「多謝沈君。」
剛才看到岡島川涼跪下,竇靖遠一顆心都在懸著,這會兒總算是稍微放鬆一點,趕緊又給沈初一添杯茶,別的一個字都不說,保持緘默,今天顯然不是他的主場,他就是個泡茶倒茶的。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塊石頭的?」
沈初一問道,她又補充了一句,「你想好了再回答,說謊的話,你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岡島川涼重重點頭:「我絕對不會對沈君撒謊。石頭是大巫描述給我的,大巫畫了石頭的大致形狀,說是翡翠原石。一開始大巫也不知道這塊石頭在什麼地方,我們就多方打聽尋找。也是湊巧,有人知道我在找翡翠毛料,就發了一張公盤上的照片給我們,其中的標王,形狀和大巫描述的很像。」
岡島川涼:「但我們得到訊息的時候,標王已經被拍走,我們又打聽到買走標王的就是竇伯父。也是巧了,我妹妹之前來玉兔國做交換生的時候認識竇燦燦小姐,就透過竇小姐多瞭解了一下這塊毛料。」
「在我們確定就是這塊料子之後,就透過櫻子和竇小姐的關係,過來看看。」
沈初一又看向岡島川涼:「那你知道這塊翡翠毛料是從何而來嗎?」
岡島川涼搖頭:「公盤上的翡翠原石一般都是出自面國的吧,我並未多瞭解石頭的背景。這……有什麼關係嗎?」
沈初一看向竇靖遠:「竇老闆知道嗎?」
竇靖遠沉吟片刻:「我也是聽說啊,關於這塊石頭還真有一段傳說,算是一段傳奇吧,它原本當然是出自面國的,畢竟翡翠礦山也就面國才有。這塊石頭很老,並不是新近幾年出坑的,看石頭表面就知道,石頭出坑已經很多年了。」
「據說是在很多年前,一位宋姓翡翠商人從面國帶回來的,但那個時候戰亂,也不敢叫人知道,就把原石埋在自家屋後,埋一半露一半,露出來的部分又糊上厚厚的泥土,撒了些人畜不吃的草籽。後來……」
竇靖遠看了岡島川涼一眼,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後來盆國侵略軍打過來,為了掩護我方傷兵連撤離,那邊附近幾個村子的民兵、村民留下抵抗,統統被屠殺,具體死了幾百人也說不清,反正有記錄的就四百多人。」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聽說村子裡的泥都被鮮血染透,形成厚近一尺的血泥!今時今日去往那幾個村子舊址,還能撿到一些沁了鮮血的粗瓷碗、陶碗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