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媽的沈建榮!」
「我草你祖宗!」
魔魂再也受不了,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腦殘,你是不是有病!」
「恃寵而驕你麻痺,老子需要你嬌需要你寵,你良心都被狗吃了,老子那麼可憐,你就不會把身體讓給我半天!你半天我半天!」
「吃你媽的大腸,吃你媽的蛋糕,老子不會自己吃嗎,要你嘴來吃?」
「沈建榮活該你沒妹妹,老子詛咒你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沒妹妹!」
「啊——」
「啊——我曹尼瑪沈建榮,哈哈哈哈,我草你腦子有病趕緊去治,哈哈,哈哈,鬆手,鬆手,你他媽的不準再撓哈哈哈哈,你鬆手,救命啊……」
沈建榮終於停手。
他手裡是從笤帚上揪下來的一根掃帚草,他的身體極其敏感,怕癢。
疼,他和魔魂都不怕。
但是魔魂極其怕癢。
剛才說過,現在他們靈魂是一體,身體也是共用的,他掌控著身體,靈魂上的感受不互通,但身體上的感受是共通的。
自己的手撓自己不癢,但拿一根掃帚草,撓自己的腰……
很癢、很癢。
魔魂根本受不了。
才幾下就開始求饒。
沈建榮停手的時候,自己也是滿身的汗。
魔魂還沒緩過來勁兒,氣虛地大哭:「沈建榮你不是人,你欺負我,你禽獸不如!」
沈建榮懶得搭理他。
跟魔魂共處這麼多年,兩人彼此已經很瞭解了。
魔魂跟他賣慘,就是想讓他主動把身體讓給魔魂。
可能嗎?
他又不傻。
至於說欺負魔魂?
呵,當初魔魂掌控身體的時候,用他的身體做那麼噁心的事,他現在,也就只是撓他幾下罷了。
不治治他,還真當拿他沒辦法呢。
沈建榮:「以後,從你嘴裡,不準再出現我妹妹的名字。」
今夜的西橋村,註定無眠。
前半夜,人們聚集在村中間老祠堂那邊納涼。
平時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不愛看電視,就喜歡跟從前一樣聚在一起納涼。
但是今晚,人格外多。
不光是往常上了歲數的那些,上至七八十歲的,下至十幾二十的。
還有幾歲的和光腚的娃娃,聽不懂大人們聊天,卻覺得人多湊熱鬧特別好玩,在人群裡鑽來鑽去瘋著玩的。
總之,今夜出來聚群納涼的人特別多,比往常多兩倍!
為什麼呢?
當然是今天傍晚吃飯時候,沈家鎖和楊香迎家的那場鬧劇了。
大伯孃趙鳳月和四伯孃曹婷婷作為當事人,正繪聲繪色地把事發過程添油加醋說一遍。
一邊說還道:「哎呀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家鎖恐怕是因為身體上有點毛病,在這種事兒上就容易疑神疑鬼。香迎跟顯增,肯定沒事,咱也別亂說啊。」
「那可不是人家亂說,瞅瞅香迎打扮得跟小媳婦還俏,家鎖有毛病,她還打扮成那樣,家鎖心裡能不懷疑?真要是沒這事兒,家鎖那人脾氣那麼好,能鬧出來?」
楊香迎是老好人,但也是個漂亮人,上了歲數依舊漂亮,跟她同齡的女人們,跟她一比都差遠了。
誰家男人沒偷看過楊香迎?
「我說她這賣閨女賣得那麼順手,賣完大梅子,又輪到小初一。小初一賣去結陰親,賣完再賣給楊老五,可真行。叫我說啊,她賣啥閨女,自己去賣不是更合適。」
嘰嘰喳喳說到十來點,夏夜的悶熱早就散去,空氣中已然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