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兇手想要對方也嘗一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但是陳伯伯只是例行公事,這是法律,不是私人恩怨。”我說。
媽媽沒和我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你在這裡多住幾天,晚上也不要一個人隨便出門。”
“住多久啊?”
“住到我說可以為止。”
“可是,趙曉棠替我在他們公司找了個工作,我過不了幾天就要去上班。”
“那也別去了,最好和我一起留在B市,重新找個工作。”
我瞪著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媽媽停下疊衣服的動作,瞅著我半晌不語後緩緩說:“桐桐,媽媽不敢想象要是那天不是陳妍,而是你……要是是你……”
她沒再說下去,然後裝作收東西,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說:“以前老爸不是找人替我算過命麼,說我會健康地活到八十八歲,然後壽終正寢。”
她笑:“你就愛聽你爸跟你瞎說。”
因為是一個惡性的報復事件,陳妍的案子受到省上的高度重視,公安廳在網上發出B級通緝令。一個星期後的中午,兇手在兩百公里外的一個縣城裡落網。
我為了那一刻,特地和小李一起坐車到看守所等著他。可是,累計起來的所有怨恨和怒氣,在我看到那個人後,竟然不知道該朝哪裡發洩。我想象中的真兇,應該是一臉橫肉滿目兇光,甚至是帶著很多刀疤,很多前科,這樣的人才能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可是,那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看起來比我還小些,甚至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十八歲。他帶著哭腔,不停地對旁邊的人說:“叔叔,我錯了。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父親投毒是因為在村裡的私礦裡挖煤,年底的時候工頭一直拖著大家的工資,他一時氣憤就朝工頭喝水的溫水瓶裡投了毒藥,然後將工頭兩口子都毒死了,就被判了死緩。
春節的時候,他老婆受不了這個打擊,上吊自殺。辦喪事時,他要求監獄能讓他回去看妻子最後一眼。監獄裡有關於家屬去世,允許服刑人員出去探望的規定,可是這個規定並不適用於死緩罪犯。
於是,他想自己逃出去。
這麼一環一環地扣起來,最後,悲劇的鏈條結在了陳妍身上。
我在電話裡將真相告訴慕承和。
他沉默良久,然後淺淺地嘆了口氣。
回到A城,生活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首先因為沒有及時去上班,趙曉棠他們公司直接把我給除名了。
4、
回到A城,生活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首先因為沒有及時去上班,趙曉棠他們公司直接把我給除名了。然後,劉啟被下派到距A城市區一百公里遠的鄉鎮司法所。
他對我說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怔了下:“不可能吧,多久調回來?”
“不知道,也許就這樣了。”
“真的,假的?”
“所以你選擇和我分手,真是明智。”他自嘲。
“劉啟!”我急了。
“不過,我還沒同意你。”他說。
我又投入了找工作的大軍中。每天看報紙的招聘欄,或者星期二和星期四趕著去人才市場每週兩次的招聘會。最後聽了趙曉棠的,還在網上登了很多資訊。
第一家是個保險公司,和我一起排隊的應聘人員,沒有六十個也有五十個。第一關是筆試。我以為我應聘的是文秘,專業又是英文,肯定給我一份英文試卷,沒想到筆試的題目就是寫一篇作文。
過了幾天,保險公司通知我筆試過關,需要參加面試培訓。
等我信心滿滿地到了培訓地點之後,發現那五六十個人基本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