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奶奶佯怒:“把我孫子拐走一晚上,是不是你惹他了?”
陳峰冤枉:“哪敢啊?我也沒那魅力不是?”
誇張的表情逗得老太太直笑。
陳峰走到陸彬楊身邊:“我幫你擺平了。”
陸彬楊眉頭一皺:“誰用你擺平?你跟她說什麼了?”
陳峰笑得曖昧,小聲說:“我什麼也沒說,她挺明白的,說是遊戲,這樣最好,遇上拖泥帶水的人就麻煩了。你小子,她勾引你的?怎麼就跑你房裡去了,這女人……”
陸彬楊沒說話,臉色又陰了,陳峰噤了聲。
過了一會兒,陸彬楊忽然問:“你和她相親認識的?”
陳峰瞄了瞄他,見他問的似乎無心,笑答:“相親唄,她可是相親老手了,估計幾百個是見過了。這醫院裡的醫生護士,男男女女白天晚上在一起,又是搞醫的什麼都懂,亂著呢。”
齊曈回了病房,病床上爸爸在睡,媽媽在陪床的行軍床上打盹兒。大白天的兩人都在睡,齊曈就知道昨天爸爸上午睡了個夠,晚上肯定又興奮的拉著媽媽聊天,媽媽想必熬了大半夜。齊曈陣陣內疚和心疼,叫醒媽媽讓她回家休息。
昨晚睡得難得的踏實,起得又晚,齊曈精神不錯,下午還推著爸爸在花園裡曬了曬太陽。暴雨後天氣涼爽,陽光不霸道,空氣清新,很舒適。齊曈看著溼漉漉的泥土就想起了昨天的雨、和雨夜裡的狂歡,覺得自己此時像燃燒後只餘幾點火星的灰燼,在凌晨微涼的空氣中等待熱力消散乾淨,看灰濛濛空曠的世界一點點的變亮。竟然有種寧靜、超然,和燃燒後的疲倦和滿足。
陸彬楊,還記得那晚陳峰給他散心,說他被女人甩、被爹媽敢出家門。
不管是他誘惑了心甘情願的她、是她利用了心境不好內困外憂的他、還是兩人純粹被生理慾望撮合、提供並尋找發洩釋放的物件,齊曈忽然有些感激他,似乎他真的就把項臨從她的靈魂裡趕走了:她不再只有一個男人。
今天是夜班,齊曈從藥架上取了口服避孕藥丟進嘴裡,用溫開水把藥片送下喉嚨。
好久沒吃這種藥了,她拿著藥品說明書看長長一串的副作用解釋,看著看著眼前的鉛字就昏花飛旋了起來。
這回是為另一個人吃的,果然有一就有二,這並不難,還會有三嗎?
就像陳峰想象中那般不堪,陸彬楊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想起了那個比喻:男人是釘子,女人是木板,釘子自由的釘著,木板最後千瘡百孔。
女人終歸是弱者。
男人都是絕情。
項臨結婚時新娘的笑臉何等的幸福甜蜜,齊曈不敢想自己結婚時的處境:丈夫發現新婚妻子不是處女時會是什麼表情?
她該怎麼解釋?
騎腳踏車時摔了一跤摔破了?
齊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卻是陣陣心寒。
第 12 章
瑾兒家的保姆就像雪中送炭,來了幾天齊曈就要離不開她了:一人在家的媽媽不再用她擔心,保姆做好飯,媽媽出來散心順便給她和爸爸送飯,有時留下來替她陪著爸爸聊天、散步,齊曈能抽空找個隱蔽的地方好好打個盹兒。
別小看這點兒休息時間,精神足了,情緒就好,腦筋好的能看進去考試資料,不會像前些天那般焦躁,好像全世界都和她過不去似的,被催著趕著疲於奔命。
感覺到負擔減輕的輕鬆,齊曈謀算著請個長期家政或者小時工。
可劃拉來劃拉去,錢太緊張,只得作罷,人窮志短,還是由她給自家當保姆省錢得了。
這天齊曈從病房回藥房,遠遠就看見瑾兒在門口等她,說嗓子疼,跟她要兩粒胖大海泡茶喝。齊曈去中藥房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