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齊曈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公婆的、丈夫的、小姑的、項臨的。
齊曈嘆氣:完了……
果然,馨柳臉色陡變,是氣極之後的陰森:“學她?她當然好了,會裝好脾氣、會哄人、還會做飯討你的歡心。我可學不來她的心計,我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怎麼做,喜歡誰、討厭誰,從不藏著掖著,坦坦蕩蕩磊落光明,不會她的虛偽裝腔。何況她這是盡義務,就像上班工作一樣,拿薪水就得好好表現……”
“馨柳!”李胤氣的說不出話來。
項臨瞥見齊曈臉色如霜,著急的嘆氣,小聲勸妻子,也是加了嚴厲的:“別說了!你怎麼收場啊……”
陸彬楊臉色鐵青:“你說話放尊重些!”
齊曈心中驚恐,馨柳難道如項臨一般也知道了她和彬楊之間的婚前約定?可是,其實,這又是多麼自然而然的事情,他們是夫妻啊……
不由自主的,她去拽彬楊的手臂,想讓他息事寧人,避免馨柳在公婆面前扯出不好看的事情。
陸彬楊另一隻大手蓋在她冰涼的手上,像是在說:一切有我。
馨柳愈發覺得齊曈虛偽:“你看你一副受氣小媳婦的苦情樣子,多會裝可憐。哥哥你被她騙了,你看著她就不覺得她做作?哥哥你隨隨便便花錢找來這麼個人和你結婚,就不覺得自己委屈?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兒私心?”
王露急了:“馨柳!你住嘴!”
李胤卻是沉了氣息,灼灼的目光犀利的看向兒子媳婦,問女兒:“馨柳,把話說明白。”
“這都是明擺著的,”馨柳想起了項臨那晚的話,說:“哥哥要找人結婚、齊曈缺錢,所以才那麼快的結婚,爸爸媽媽你們不可能察覺不到,不過是掩耳盜鈴的不敢承認,自己騙自己。我就是看不慣她這種女人才和她對著幹,沒骨氣!”
李胤看向兒子兒媳,陸彬楊一副不屑的懶散樣,齊曈垂著眼站在他身邊,兒子牽著兒媳的手。
“你們倆個,跟我來。”李胤起身上樓回書房,臨走看眼王露:“你也來。”
四個人的腳步聲高高低低、有快有慢。馨柳看著齊曈細細柔柔的身影走在最後,想著她要面對的場面,心中忽的有些不忍: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同樣目送齊曈的項臨粗重的喘口氣:“馨柳,你這樣不好。”
馨柳是不會承認自己犯錯的:“怎麼不好?”
“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想想你哥哥可能會承認嗎?不可能的事,最後還是要說你搬弄是非。在這個家裡,誰還能護著你?”
馨柳心中底氣一陷,下巴昂的更高。
項臨煩躁的留下她一個人,回了房間。
公公的書房是全家人的禁地,齊曈更是第一次進來,排場的沙發,老少兩對夫妻相對並肩而坐。
李胤此時反而沒有了對馨柳時的家長威風,更像是在主持會議,看看兒子兒媳:“彬楊,你說清楚,不要愚弄我。”
“馨柳說的有些是對的,我和齊曈是有婚前協議。”陸彬楊燃起一支菸,又嫌繚繞的煙籠在眼前很是麻煩,伸手把他們揮散。抽菸的男人總是帶著煙青色的憂鬱,陸彬楊也不例外。指間的煙在燃,他卻抽不動了:從昨晚到現在,他抽的尼古丁比氧氣還多。
李胤不動聲色,王露卻是很難過:一直不願承認的猜想忽然斬釘截鐵的落到實處,她還是無法接受。她的兒子,從小就沒有父母溫暖的照顧,只盼著他婚姻能幸福,卻原來不過也是一場交易。她去看“拿錢換來的”兒媳,齊曈沒有兒子的理直氣壯,隱約間還是有些慚愧和低落的,人卻坐得筆直,很是硬氣。這讓她看的不忍。
齊曈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垂了頭,靜候發落。她訝異於自己的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