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仍然感覺到絲絲寒意徹骨來襲。
相比起這四人,白震天卻表現得很淡然,他甚至連看也沒去看那屍體一眼,面色顯得很是凝重。
就在四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下,屍體突然又是猛得一跳!
“…………!”
若不是白震天的威嚴尚在,四人差一點,失聲驚叫。
砰——!
豈料,屍體猛得以趴在地上的姿勢跳了起來,可落得也是極為乾脆,就那麼五體投地,又重重砸在地上,整具屍體看起來很是生硬,並不像是如四人心中所想的……屍變。
震驚中的四人沒有發現,自那屍體突然的一跳之下,有一道淡淡的影子從下方一滑而出。
“隱魂大人,白某人不明白……”
白震天卻敏銳地捕捉到,於是他一直靜立的身軀終於動了動,目光緊隨著那影子的移動而移動,雙手一拱,竟然以極恭敬的姿勢對那影子躬了躬身,隨即又略顯疑惑地問道。
“不明白?”
那影子游至牆根,猛得拉長,從中竟然顯露出一個身著黑衣的瘦高中年男子,用極其陰冷的語氣嘲弄道:“白震天,我可不是你的下屬。”
“在下明白,在下不敢!”
白震天恭敬躬身的身體猛得一僵,額頭上突然浸出了汗水,急聲連連。那瘦高黑衣人正是之前在衡陽城外訓斥了焦陽一番,後來又潛入洛家給劍晨,也給安安帶去了一聲警告的人。
安祿山身邊的一道影子……隱魂!
“明白就好。”
隱魂笑了笑,即使他的臉上覆著一方黑巾,可仍能讓人感受到那份陰冷輕蔑,只聽他又道:
“既然你明白,那麼當日你答應爺的事情,我已替你辦到,餘下的該怎麼做,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白震天,應該要履行你的承諾!”
白震天的身軀彎得更加深了幾分,看得在場還半跪著的那四人好一陣目瞪口呆。
印象中,傲氣天成的白震天,何時對誰有著如此恭敬的態度。
這個突然出現的影子……到底是誰?
“大人教訓得是,倒是白某人莽撞了!”
白震天連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都不敢,倒顯出了幾分與先前四人一般的惶急來。
他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咬咬牙,對隱魂道:“大人,白某答應了的事情自不敢忘,只是,只是……”
看得出,他是下了大決心,才猛一躬身,幾乎及地,大聲道:“只是劍晨此子的修為竟然出乎白某的意料之外,此間事一時無法了結,還請大人寬限幾日。”
“待得……待得……”
說到這裡,他不由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隱魂,這才終於將一句話說完:“待得白某諸事辦妥,定第一時間趕回,履行當日的承諾!”
屋內,落針可聞。
白震天一句話說完,就此保持著深深一躬到地的姿勢一動不動,似乎隱魂不給他個回覆,他就便這麼一直保持下去。
另外的四人早已變得不知所措,甚至心中隱隱有著不妙的感覺。
白震天是何等樣人,四兄弟當然清楚,今日適逢其會,竟然令四人見到白震天並未展露於人前的一面,這事情可大可小……
隨著白震天這一躬,屋內的焦點立時都落在隱魂身上。
他深深地看著白震天,陰冷的眼眸眯成一條線,從中射出的光芒卻叫白震天直感如芒在背,冷汗瞬間便將後背浸溼。
就在白震天已經漸漸感到絕望時,隱魂終於開了口:
“可以。”
這聲音雖然仍舊陰冷無情,可聽在白震天的耳中,卻無異於天籟!
他猛得抬起頭,驚喜地望向隱魂,感激不已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