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一些的,沒結婚的,自然是這種場合的重要關照物件。
拉紅線當紅娘這種事,已婚人士尤為熱衷。
周最每回都是最先被開涮的。
同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他家裡的情況,相親了許多回,沒個結果,他們也跟著想辦法。
這次一樣的,某位女性前輩又問起周最的相親過程。
周最還沒回,電話便響起。
看一眼來電顯示,他跟同事打個招呼,到外面去接電話。
「餵?」
「我姜彌,那個,你現在有空嗎?」
周最看看時間,八點鐘,聚餐估計還要一會兒。
「有什麼事嗎?」
「要是不忙的話,可以過來幫我搬個家嗎?」
周最的節奏比姜彌快許多,上午他就把東西搬到長興府那邊去了。
姜彌竟然到這個點還沒結束。
周最想,去也行,也免了在裡面被當話題討論。
「可以,我馬上過來。」
「謝了啊,拜拜。」
周最折返回包廂,拿起自己的外套。
「不好意思各位,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
「你幹嘛去?」
「我太太找我有事。」他也沒想到,太太這個詞他說得這麼順暢。
包廂內靜了片刻,好似都在消化太太這個詞。
「你,你結婚了?」聲音裡明顯帶著不可思議的感情。
周最欣然答應:「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等之後辦婚禮了,我請大家喝喜酒。」
周最沒打算隱瞞已婚這件事,別人不問,他不會主動說,場合也得對,今天誤打誤撞的,算是個好時機。
他走以後,律所的那群人還在混亂當中。
周最這些年活的像個機器人,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相親次次無功而返,他本人看著也不像是對愛情對婚姻有所期盼的人。
大家沒少拿他開玩笑的,誰知道開著開著,他悄無聲息的就踏進了已婚大軍中。
太突然了。
不知道是誰嘴欠的突然來了句:「徐年,你沒希望了誒。」
那位叫做徐年的年輕女律師,勉強憋出一個笑容,朝著人咬牙切齒道:「閉嘴。」
姜彌家簡直可以用戰場來形容。
這是周最的第一反應。
她剛收拾出來的衣服都丟在沙發上,地上好幾個大箱子,裡面零零碎碎裝著書、玻璃杯子、不知道放著什麼的禮品盒、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周最看了下,五個大箱子,可能姜彌還沒把東西都放下。
他忍不住,同她說了句:「姜彌,這房子還是你的,你不用搬空。」
姜彌盤腿坐在沙發上喝水,頭髮全被紮了起來,身上家居服鬆鬆垮垮,沒怎麼收拾,光是把東西搬出來都要了她半條命了。
她回:「可這些我都要用啊。」
周最:「那你得慶幸,那邊房子還挺大。」
不然怎麼裝得下。
看她折騰了一天還是這個樣子,周最知道,指望她是不行的。
他沒多說話,把外套放在一邊,靜默不語開始幫姜彌收拾東西,他負責做,姜彌負責指揮。
姜彌的用功這些年只花在學習和工作上,她對做家務天生不感冒,也是被宋瑗嬌慣得厲害,飯有人做給她吃,沒人做她就點外賣,得空了宋瑗過來幫她收拾屋子,沒空姜彌自己來,解決不了就請人。
她不行的事,錢可以。
只要她能掙錢,這些都不是問題。
她叫周最過來,純屬是因為這個點人家都下班了,她常請的那位阿姨家裡有事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