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珍想來總算明白幼年時沈長峰對自己就格外的好。
齊朝這個時候少不得還是有些重男輕女的,尤其是在鄉下,可是沈長峰卻不在乎,他會讓小小的沈珍騎在他的肩頭,帶著她到村子裡來回的逛,給她摘最甜的果子,帶她到河邊去看遊來游去的魚兒,還說希望他的小珍兒能一生的平安順遂。
所以是不是親生的,又有什麼必要,在她的心裡沈長峰就是她的爹爹。
沈珍跟蘇繡擦了擦眼淚,「可是這與裴懷的阿孃又有什麼關係呢?」
「 唉,當年沈娟喜歡你爹爹,只是沒想到他後來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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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老一輩兒的愛恨糾葛,這是什麼狗血小說?
沈珍消化完畢之後便將蘇繡的原話又轉達給了裴懷。裴懷剛進嘴裡的茶水一口噴出,滿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沈珍一臉的認真由不得他不信,再回想起自從母親知道了沈珍的雙親是誰之後,便每日憂心忡忡懷揣著心事。
「所以咱們倆的親事到底還能不能成?」
裴懷握著沈珍的手:「能,誰也攔不住我娶你。」
興安橋竣工這一日縣裡敲敲打打,一群人簇擁著到珍珍同人鋪來,宋文林將永縣的事情上報給了朝廷,當然宋文林在奏摺裡免不得誇張的沈珍誇獎了一番,當今聖上龍心大悅,便給沈珍上一塊兒禮義之商的牌匾。
永縣這小地方哪裡出過這麼大的事情,聽說這牌匾是聖上賜的,當下家家戶戶都跑出來湊個熱鬧,想要沾沾喜氣。
沈珍也是沒想到,接旨之後,便讓人將牌匾掛到了鋪子上。
「沈掌櫃,恭喜呀!」
「多謝宋大人。」
沈珍猜測宋文林下放到永縣來想來是想要幹出一番業績的,想來這牌匾也算是一種示好結盟,之後宋文林想要做什麼大動作,到時候沈珍必然是要支援響應的。
在這熱鬧的場景中,沈娟與蘇繡遙遙對望。
兩個女人都已經人到中年,面頰上沾染了歲月的痕跡,然而卻也不難在各自身上找出曾經熟悉的影子。
蘇繡更加感性一些,眼眶已經紅了。
而裴樹文察覺到身邊的妻子情緒有些不大,側頭低問「怎麼了,怎麼瞧著你要哭?」
熱鬧散去,兩家人總算是坐在了一塊兒。
沈珍給三位長輩遞上了茶,與裴懷乖乖的坐在一旁,蘇繡與沈娟各坐在兩側,面對面誰也不肯先開這個口。
裴樹文恍然未覺,高高興興與兩個小輩聊著天兒。
蘇繡喉間緊了緊:「你。」
沈娟,「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等著對方的下文。
「 好久不見。」
「是啊,的確很久,我們兩個都老了。」
「是啊,孩子們都已經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兩個女人開口之後,這屋子靜了下來,裴樹文這才反應過來,似乎也猜測到了蘇繡到底是誰。
沈珍給裴懷使了個眼色,覺得還是放沈娟跟蘇繡在房間裡好好聊一聊比較好,於是幾人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也不知這兩人到底是聊了些什麼,約是一個時辰之後才從房間裡出來,兩人都已經是眼眶通紅。
送走裴家一家之後,沈珍湊到蘇繡身邊,給人用帕子擦眼淚,好奇的問,「阿孃,你與裴懷阿孃聊了些什麼」
「小孩子少多管閒事。」
沈珍眼珠子轉了轉,見蘇繡心情不錯,想來是兩個老姐妹的心結都已經解開了,於是變揚著嘴角道,「那我跟裴懷的親事是不是沒問題啦?」
「怎麼沒問題?三書六聘八抬大轎,一樣也不能少,少了一樣我可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