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格格的笑聲傳來,緩緩回過頭,入眼卻是雨水沖洗著花草樹木,半個人影皆無。南紫寧愣愣地站著,盯著來路,腦中浮現出一幕場景:四個女孩打鬧著,她們每人的手上端著一個盆,不似她每天洗臉用的銅盆,那盆看起很輕巧的樣子,每個人手中的顏色都不同,她們在互相潑水,淋得周身盡溼,不過沒人生氣,笑得甚是開心。
“玄衣,咱們明年四月還來西雙版納,好不好?”
“好!”南紫寧驚覺自己在回答,心頭一悸,她是問我麼?我為什麼要回答?這場景好生熟悉!她轉頭四顧,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滴落,沿著脖頸滑入衣襟,心口冰涼。
“老大,接招!”嘩地一盆水迎頭澆下。
“明紫衣你給我站住!”
誰是玄衣,誰又是明紫衣?南紫寧的心跳得飛快,隔著那一層雨簾,背後或許就是真相,她努力地想著,頭痛欲裂。
“南姑娘!”正當她抽絲剝繭,一切未知呼之欲出之際,一聲呼喝打斷了她的思緒。身著白衣的苑榮出現在她的面前,雨傘傾斜,遮住了她大半個身子,他發現南紫寧雖看著他,但眼神渙散,似乎穿透了他,不知落在何處。
苑榮再喚了她一聲,不見她答應,卻見她雙眼一閉,向後便倒,落地的一霎那,苑榮及時拋開了傘,將她接住。
“南姑娘!南姑娘……”苑榮一邊不住聲地喚著,一邊掐著她的人中。南紫寧的臉色很是不好,蒼白如紙,血色全無。
“妹妹……幫我,幫我找到她們!”南紫寧十指緊緊,掐得苑榮手生疼,她的眼神還帶著迷離,但是語調堅定。
“妹妹?她們是誰?”天衣山莊莊主只有三男一女四個孩子,南紫寧是他唯一的女兒,哪兒來的妹妹?苑榮不禁覺得奇怪。
南紫寧尚未回答,咳嗽起來,一縷帶著黑色的血線順著她的嘴角溢位,馬上被雨水沖淡,她張了張嘴,殷切地看向苑榮,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苑榮驚覺她這是中毒的症狀,想起她的丫環常給她服食藥物,人命關天,這下也顧不得避嫌,急忙抱起南紫寧就向聽荷院而去,白衣翩飛,去勢如電。懷中的女子輕若無物,呼吸幾不可聞,苑榮不時看她一眼,一種奇怪的感覺漫上心頭。剛才她對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眼中似乎浮現一層淡淡的紫色,到底是他的錯覺,還是她中毒的症狀?
聽荷院裡,一燈如豆。小英坐在南紫寧床前的矮几上,正做著點頭運動。
“小英,你怎麼還不去睡?”南紫寧悠悠醒轉,見小英一點一點的接近自己,眼看就要親到自己臉上了,趕緊出聲。
只聽得“嗖”地一聲,正待沉入夢鄉的小英迅速起身彈了開來,身法嫻熟,輕功極佳。南紫寧恍然大悟,原來身邊的這個丫頭和哥哥的霓兒一樣會武,不知道小雪會不會。
“小姐……”小英吶吶出聲,看向南紫寧混不在意的臉。
“我怎麼覺得頭好沉啊,口也好渴,你去給我倒盅茶水來,然後下去睡吧。”南紫寧敲了敲頭,懶懶地說道。
“是!”小英應聲下去,很快端來茶盅,服侍著南紫寧喝了些水。
“小姐,你怎麼會去了苑總管的院子,是去做什麼?”小英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苑總管回來了?不是說他沒回來嗎?我去他的院裡,怎麼可能,他住哪兒我都不知道,你這丫頭怕是做夢吧!”南紫寧伸指戳了戳小英的腦門,嗔怪道。
“沒錯啊,你發病暈倒了,還是他送你回來的。”小英辯解道。
南紫寧的左手習慣性地撫上右手的鐲子,摩挲著說:“我怎麼不記得?奇怪!對了,我遇到了景流觴和穆想雲!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我離開了園子,醒來就在這兒了!我的花呢?”
“什麼花?”小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