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觴兒來了麼?”左邊的廂房裡傳出景老夫人的聲音。
“娘,是我!”景流觴應道。緊鎖的門從裡面開啟,景流觴看到了母親的臉。
“進來吧!”景老夫人說道,“剛才你為何躲著不見南空城?他提出了要留在景府幾日,我也不好推辭,就應了他!”
“老夫人,流觴來了,我就先出去吧!”苑榮從裡間的房屋走出來。
“榮兄弟,你也在。”景流觴說道。
“我來看看老爺,”苑榮皺眉道,“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你也去看看吧!”
景流觴看了母親一眼,景老夫人嘆著氣,對兒子點了點頭,景流觴急步邁入裡屋,靠牆的紫檀木大床上,躺著一個男子,身上蓋著青織團花絲被,只露出一個頭,嘴眼歪斜,不能言語,眼中滿是痛苦之色,看到景流觴,他唔唔地叫了幾聲,手從被裡伸了出來,十指扭曲,不斷地顫抖著,表情很是激動。
“爹!”景流觴叫道,跪立床前,拉住了男子的手。原來這位正是景府的老爺,當朝的國舅,景言德!他嘴裡咿咿唔唔,想說什麼,顯得很是費勁,卻苦於不能成言,十指緊扣著景流觴,深陷肉中。
“言德,你別急,有什麼需要對觴兒說的,慢慢來!”景老夫人拉過了他的手,輕輕撫摸著,眼中盛滿了疼惜。
“娘,前些天爹看起來不是好些了麼,怎麼……有沒有請顧大夫來看看?”景流觴問道。
“看過了,顧大夫也醫治了你爹這麼多年,都不得其法,只能暫緩他的疼痛罷了,病根卻是無法找到!”景老夫人嘆氣說道。
“那怎麼辦?要不要再請別的大夫看看?”景流觴說道。
“顧大夫是娘娘推薦的,他是宮中御醫,放眼天下,恐怕再無人有他醫術精湛,別的大夫,又如何勝得過他!”景老夫人說道。
“民間的醫者,或許對此病有專攻的也不一定,”景流觴說道,“我再派人查訪一下,說不定這世上真有人能醫顧大夫治不了的病!”
“也好,試試也不打緊,只是……此事萬萬不能洩露了出去,外人只道你爹辭官在家,很少露面,是在苦練我景家的七絕劍法,若給人知道了他的病,知道了其實偶爾出現的景國舅是為娘所扮,忌憚著景家的那些人又要蠢蠢欲動了,你接手景家的家業沒幾年,現下根基未穩,不可輕舉妄動!”
“是,這事兒子會親自去辦,沒有十足的把握,定然不會讓人知曉此事!”景流觴說道,轉向景老爺,“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景言德的眼中含著淚花,唔唔叫著點頭。景流觴守在父親床前,又拉雜著說了會子閒話,尤其說得多的是景若雲。因為怕景言德癱瘓的秘密洩露出去,他們一直沒讓景若雲來看過爺爺,老人只能從他的嘴裡聽到孫女兒的點點滴滴。
臨走時,景言德費力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景流觴,景老夫人說道:“你爹這是告訴你,景家幾代單傳,若雲雖可愛,卻是個女兒家,你莫要斷了景氏一門的香火。”
“我知道,爹,你的四媳婦如今也快要臨盆了,希望這一胎,是個兒子!”景流觴安慰父親道。
出得門來,景老夫人拍了拍巴掌,不知從何處鑽出個人影來:“夫人有何吩咐?”
“景山,最近家中事務多,我和觴兒不能日日過來探望老爺子,你記得好好照顧老爺!”
“是,夫人,屬下定不負夫人所託,您就放心吧!”
出得門來,景流觴一路無言,沉思半晌後,對母親說道:“娘,對不起!是我錯信了那個女人,若不是當年我弄丟了玄火令,或許如今已經參透了其中奧妙,爹的病也早就好了!”
“這都是各人的緣法,也怪不得你!哎!”景老夫人嘆了口氣,“那女人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