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對面一個飯館的名字,然後站到那裡等他。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這家西餐廳的情況,有點後悔沒選一家離這更遠的飯店。
“你怎麼跑這裡來吃飯?”習曉北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地問道。
“朋友選的地方……”我故作鎮靜地回答,心怦怦跳。在座位上僵了半天才敢偷偷挪動下身子。
“這是最後一次。”習曉北點燃一支菸,筆直地望著前方。
“什麼?”
“對我撒謊。”
我慌亂地側過頭看他,他的表情讓我渾身疼。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把頭拱進他懷裡服軟兒:“哥,我啥也沒幹,就是一個朋友約我喝酒說說話。”
他把煙叼在嘴裡,騰出一隻手撫摸我的頭。
“蠻子,有一點你要搞清楚,我不喜歡男人,我只是喜歡你。所以,不要和那個圈子再有一點點瓜葛,否則,”他抓緊了我的頭髮,“你說會怎樣呢?”
我慢慢掙脫他的手坐直了,心裡隱隱有怒氣升騰。
“停車。”
32 等你道歉
他真的停車了,我卻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我這個人很沒用,不會跟人爭執,一腔憤怒頂到嗓子眼兒,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習曉北不看我也不說話,那副屌樣子終於把我惹毛了,加上剛才在謝冰那受了點刺激,想都沒想,我甩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嫌我的圈子髒是吧?我也髒,你一直用著也沒見你怎麼嫌棄,現在幹嘛急著撇清自己啊?”
對於我敢打他耳光這件事習曉北有點意外,很陰沉地叫了一聲:“管江濤,我把你給慣的是吧?”
這是個危險的訊號,我趕緊閉起嘴巴推開車門,就聽見他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說:“我不會和你以外任何的男人保持這種關係,對你的要求也一樣,如果你做不到,”他停住了。
我忍不住回頭探進車裡問他:“會怎樣?”
雖然車裡沒有開燈,我還是感覺到他笑了:“放在十多年前我會打死你,五六年前呢我當你是垃圾丟掉,現在三十歲了,”他把菸蒂彈出了車窗,“我等你回來道歉,然後答應我的要求。”
我站在馬路邊,被習曉北的自以為是氣的肋骨生疼,你媽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還等著我去道歉……問題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當然想和他在一起,他不一腳把我蹬了我就萬幸了,怎麼會去找別人?我還上哪兒淘換來一個您這樣的。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瞧不起我的所謂圈子,我的朋友,同性戀咋了,你現在跟我不是同性戀是什麼?道歉,白日做夢吧習曉北!
我像個精神病患者一樣坐在馬路牙子上腹誹,胸中怒火卻是越燒越旺,站起身走回了那家西餐廳決定一醉方休,卻在門口被攔住了。
“先生,我們這些人能有這麼個地方聚不容易,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您還是不要再進來了。”經理一臉苦相,鞠躬作揖地求我。我仰天長嘆,習曉北,我日你八輩子祖宗。
第二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宇龍集團的賬戶有沒有異動,結果很正常,連著幾天過後還是很正常,這就說明我小人之心了。習曉北不屑於使手段逼我,就是說我連個因為被強迫而去道歉的藉口都沒有。僅憑一口氣吊著,我拼命地工作不讓自己停下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恨不得用繩子把自己綁床上……怕自己夢遊去找他跪地求饒。
身體的渴望還能忍著,心突然就缺了一大塊,呼吸都困難。我像個失戀的女人一樣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患得患失神不守舍;習曉北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終於有一天晚上我忍不住了,去找朱莉。
“好吧姐姐實話實說,我是個廢物,我沒用,我後悔了,我捨不得習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才能有點尊嚴地去道歉啊?”
33 人至賤